找到回家的路!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大蛇话里的幽怨都快滴出水来了,尤其配合童音,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子,终于在很久以后见到了父母,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蔡根被这种氛围感染了,突然感觉好自责,自己咋就把他给忘了呢?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感觉不对,这样诚实会不会惹怒大蛇啊?赶紧又摇了摇头。
这矛盾的举动,在大蛇眼里,变成了亲切的回忆,原来你还是那个样子,从来没有改变,欣慰的说,
“我虽然不能死,但是旱啊,你看我这皮肤干的,都裂了,很疼的,你造吗?
你说你一走多少年,走就走呗,还把苦海带走了。
行,你高兴就好,那咋把我落下了?你倒是把我一起带走啊。
你就是把我给忘了。”
好像很久没有人跟它说话了,这话匣子一打开,没完没了,蔡根完全插不上嘴。
“忘了就忘了吧,你别想否认。
想我独鸣,纵横苦海一世,终像垃圾一样被你丢弃,好可怜啊。”
独鸣?这是它的名字吗?你又不是鸡,为什么要叫独鸣呢?蔡根对这个名字完全想不起来。
“对了,我的铃铛呢?你不会把我的铃铛也弄丢了吧?
没有铃铛的独鸣,又怎么能鸣得起来?
不能鸣了,还怎么熬?”
铃铛?天啊,这都是啥啊?蔡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同时,尽力搜刮记忆。
铃铛,对了,店里有个铃铛,好像还自动吸收过恶灵陈松,难道那个铃铛是这条大蛇的?
一道绿火,突然从大蛇的身后冒了出来,漂浮在空中,绿里带黑,颜色很邪恶,
“你要帮我,借给我到了一条线上呢。
没等蔡根落地,梦醒了,意识又回到了贞水茵的副驾驶。
睁开眼睛,天色更暗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外面的风雪也不见小,能见度更低了,也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
贞水茵聚精会神的在开车,注意力很集中,想象的出,在这样糟糕的路况下,保证不车毁人亡很难。
刚才的梦很清晰,以至于蔡根意识清醒的第一时间开始问贞水茵,
“小水,咱们到哪里了?对了,你认识独鸣吗?”
对于第一个问题,贞水茵不知道,因为没有遇到路牌。
对于第二个问题,贞水茵更不知道,这么多年,有名有姓的人太多了,谁知道哪个大神叫独鸣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有必要重复这么多次吗?
再说了,你是司机,你不知道现在到哪里了?
蔡根心里吐槽,没说出来,拿出手机,打开导航一看,我去,还是奈曼桥?
“小水,咋还是奈曼桥呢?”
贞水茵气鼓鼓的不说话,蔡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扭头看小孙。
小孙也是无奈,看向车窗外,悠悠的说,
“三舅,你刚才是睡着了吧?”
蔡根点了点头,
“是啊,还做梦了呢,咋了,我睡觉这段时间,车没动啊?这还有急事呢,咋不往前走呢。”
说到这个,贞水茵的脸色更不好看,凶狠的脸上都快黑出水来了。
小孙看蔡根还没反应过来,只好更直白的提醒,
“三舅啊,你从打呼噜,到惊醒,还没有一分钟,你想走多远?一梦千里吗?”
原来是这样啊?蔡根有点小尴尬,刚才在梦里,好像过去很久一样了,果然在梦里,不是一个时间尺度,自己迷糊了。
抱歉的冲着贞水茵笑了笑,点上了一颗烟,刚才的梦好奇怪啊,绝对不是自己脑子里的幻想,肯定真实发生了。
“苦海无声,唯有独鸣。”
纳启嘡啷整出一句,蔡根一下就被吸引了。
苦海,自己好像见过,不过出处来历,就不太清楚了,看纳启知道独鸣,也知道苦海,今天得好好问问。
“纳启,你知道苦海?那是啥?独鸣又是啥?”
纳启说完那句话,点上一颗烟,抽了几口,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装了很久的深沉。
蔡根也不敢催,这货脾气不好。
最后,蔡根终于等得不耐烦了,
“纳启,纳大爷,你倒是说啊。”
纳启一怔,好像不明白蔡根在问啥,
“苦海无声,唯有独鸣。”
重复一遍有啥意义?蔡根继续期待着,目光炙热。
纳启为了迎合蔡根,第三次开口,
“苦海无声,唯有独鸣。”
这次,小孙都忍不住了,猴急的说,
“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就这一句话,反刍呢?吃了吐,吐了吃的,不恶心啊?”
没有任何意外,纳启一蹄子,又把小孙踢到车窗上了,气愤的说,
“我说完了啊,不停的让我说啥啊?猴崽子,你说谁恶心呢?”
原来,纳启也只知道这一句话啊?蔡根了解了。
字面意思很好明白,苦海是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唯一的声音是独鸣发出来的。
独鸣应该就是蔡根梦里的大蛇,它在苦海可以发声音。
他发声的工具呢,就是一个铃铛。
至于苦海是什么地方?被自己咋拿走的?为什么把独鸣留下了?
梦里干涸的地方是哪里?
绿火是什么?为什么要报仇?
绝望可以送人吗?独鸣为什么需要绝望?
蔡根带着一脑子问好,努力的想继续入睡,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