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大爷,三十八,啥意思?”
老头这时充满自豪。
“这是我三十八房老婆,天逢大旱,卖儿卖女的多。
我心地善良,就想多救一些吃不起饭的人。
娶三十八娘的时候,我整整用了一个馍馍,这么大个的。”
说着,老头从脏兮兮饿破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面饼,比豆包大点有限。
嗯,看到这,蔡根明白了。
灾难时期,硬通货不是金银,是粮食,活人命才是第一需求。
同时,蔡根也明白了,大爷二十八岁老成这样的原因。
蔡根在心里给老头的善良点了一个赞,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大爷,这是哪里啊?”
老头不假思索,好像这根本不是问题。
“不子道啊,问村长去。”
“那村长在哪里啊?”
“不子道啊,不是在前面,就是在后面。”
蔡根默默点头,这个二选一的答案,果然很优秀,让你无力质疑。
算了,还是往前找找吧,万一走累了,还能等等后面的村长。
蔡根加快了脚步,顶着大太阳,往前走去。
一百米后,蔡根放慢了脚步,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淋。
这节奏不对啊,难道自己很久没吃饭了?
为什么这样虚呢?
难道是那小春蹄子的回春效果,还在自己身上?
不能吧,自己现在的身体,没穿神袍啊。
饥饿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主要是太渴了。
嗓子都快冒烟了,蔡根不敢再动了,脱水很严重的,死得很快。
挣扎着靠在一棵大树下,希望减少点太阳的暴晒。
但是,头顶光秃秃的,树干也是光秃秃的,阳光的威力并没有减少。
此时,蔡根有点怀念那一头长发了,无论什么颜色,也比秃子强。
农耕文明,靠天吃饭,赶上大旱,这就是人间惨剧,绝对的灾难。
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三季稻四季稻,起来,想大喊一声,吸引路人的注意,希望赶紧把这个喜讯分享出去。
毕竟,下雨的时候,秃子具备获得信息的优先权。
张嘴喊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嗓子因为缺水,已经哑了。
最后,终于喊出了声,蔡根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下,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这一声就像晴天霹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这目光,明显不是蔡根预想中的喜悦,而是都像看傻子一样看蔡根。
谁不想下雨?
做梦都想下雨。
但是一百年了,做什么梦也该醒了。
看,这又疯一个。
蔡根觉得不对劲啊,他们咋不高兴呢?
抬头看向天空,好像蔡根的喊叫,惊扰了头顶的乌云,灰溜溜的加速逃跑了。
一束阳光,当头砸下,砸得蔡根头昏脑涨。
大旱百年,逢遇甘露,下了三滴?
开玩笑的吧?
在这大喜与大悲快速切换中,蔡根彻底沉沦了。
就说算了,还是死吧,自己怎么会是命运之子呢?
那三滴雨,就是来逗自己玩的吧?
路人看蔡根喊叫一番,落寞的重新坐下,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哎,这胖子啥时候死啊?
好久没有开篝火晚会了。
经历过情绪的大波动,蔡根觉得更渴了,嗓子刚才都像喊出血了。
意识的弥留之际,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在蔡根身边走过。
夹个小包,穿个貂,大金链子,小手表。
这和其他人不同的穿着,实在太明显了,蔡根想看不到都很难。
这不是苍蝇吗?
蔡根好兴奋,在这陌生的地方,遇到熟悉的人,还真是幸运啊。
“苍蝇,你干啥去?”
苍蝇本来匆匆赶路,被蔡根一叫,也是一愣,然后一看,就大喜过望。
“哎呀,老根,我可找到你了,急死我了,你咋在这呢?”
我咋在这呢?
蔡根脑子由于缺水,不是很灵活,他也不知道自己咋在这呢。
“你咋在这呢?有水吗?”
蔡根挣扎着抢过苍蝇的小夹包,着急忙慌的打开。
两摞红票,一盒十七元的烟,一个写欠条的小本子,对了还有个假贼博打火机,就是没有水。
蔡根失望了,眼睛红了。
“你咋不带水呢?你带钱有毛用?你看见超市了吗?”
苍蝇瞪着小眼睛,不理解蔡根为什么急眼。
“超市卖水多贵啊,我一般靠蹭,从来不自己带水。”
漂亮,这绝对符合苍蝇的人设。
这么多年,他也一直身体力行,遵守着自己的原则。
能蹭别人的,绝对不蹭自己的。
“这大太阳你穿个貂,不热啊?”
苍蝇往周围看看,大太阳?热?有吗?
“老根,你脑瓜子冻坏了吧?哪里热?”
这句话刚说完,蔡根觉得一阵寒风飘过。
原本的炎炎烈日,变成了数九寒冬。
路边都是冻死的尸骨,一小堆,一小堆的。
这场景切换也太突兀了,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啊。
再说,就算是这么任性,能不能走点心,大冬天下点雪能死啊?
冻死不冻死都是小事,吃两口雪解解渴也好啊。
刚才一身的大汗,小风一吹,蔡根一下就精神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转场吧,没有过度那种,全凭一念之间。
看着苍蝇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