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媛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我才不去问,要问......要问你自己去问。”
刘夫人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孩子,真的是傻乎乎的。”
另外一间屋子里,长眉道人,余九龄,还有李叱,他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好在是这木床不算小。
余九龄好奇的问:“你们在准备睡的时候,或者是没人的时候,就都不抠抠脚挠挠屁股的吗?你们俩这么正经,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不抠抠脚吧别扭,抠吧显着我很没素质似的。”
李叱道:“你抠你的。”
余九龄道:“要不然客气一下,我抠你的,你抠我的?这样显得我们都很有素质。”
李叱:“滚......”
长眉道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问李叱道:“我记得人家姑娘离开冀州之前给了你一个香囊,那香囊呢?”
李叱:“呃......忘记放哪儿了。”
长眉道人抬起手就在李叱脑壳上敲起来,一下一下的。“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笨蛋!人家姑娘明显是对你有意思,你居然不好好把香囊保管好,如果此时你身上要是带着那香囊,人家姑娘一看你随身保管,岂不是对你更加喜欢,说不定没回冀州呢,亲事都定了!”
李叱看了他师父一眼,撇嘴:“师父,你戏真多。”
长眉道人:“哎呀我去,快气死我了,九儿,你替我教训教训他!”
余九龄道:“拉倒吧,我又打不过他,以前还行,他跑的没我快,现在我都不一定能跑的了。”
他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李叱你确实是个白痴啊,人家姑娘要是对你没意思,送你香囊干嘛?!”
李叱道:“送人香囊就是对人有意思?”
他想了想,那为什么高希宁不送我香囊呢?
又想了想,那为什么我不送高希宁一个香囊呢?
对啊。
李叱一拍大腿:“回头送一个!”
余九龄疼的哎呦一声。
长眉道人一脸的恨其不争,那感觉就是自家的傻儿子好不容易要成一门亲事了,可是这傻儿子实在是太他娘的傻了,傻到人家姑娘看上他,他以为人家是图他手里的窝窝头。
这就是长眉道人的那种心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对待不同的人的时候,他的心思相差甚远。
提到高希宁,长眉道人的想法是自家傻儿子实在是配不上人家,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了,门不当户不对,也是被人看不起,将来怎么可能幸福?
但刘英媛不一样,刘英媛家里虽然原来是当官的,但是现在落魄了啊,他就觉得正好和自己那傻徒弟般配,最起码在家境上,那傻徒弟不会被人家看不起,不会受气。
关键是,人家姑娘那么漂亮,能看上他傻徒弟,这是傻徒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他瞪着李叱,李叱却已经在想做一个香囊大概需要几步了。
首先,这个香囊得香。
李叱回头问师父:“师父,香囊里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香?”
李叱懂很多很多,但是这事确实不懂,算是他的知识盲区,主要是以前也根本没在意过啊。
长眉道人说道:“你别管人家姑娘给你的香囊里是什么,你回去之后赶紧找出来,什么时候见人家姑娘,都要佩戴好。”
李叱点了点头,但其实想的还是把香囊送高希宁,大概分几步?
“道长。”
余九龄忽然问了一句:“你曾经有喜欢的女人吗?”
长眉道人怔了一下,突然就变得沉默下来。
女人。
红尘。
若不是因为已经断了牵牵绊绊,又有几人愿意避世修行?可是他这大半生,活来活去,没能出世,所以也就不得清净。
不得清净,不就是因为,其实还没断吗?
长眉道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她披上嫁衣做他人妻,他穿上道袍天涯浪迹。
“没有。”
长眉道人笑了笑,那姑娘的影子,在心里其实已经模糊了吧,肯定是模糊了,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的那颗漂亮的小虎牙,自己这不是已经都忘记了吗?
他笑着回答了一句:“我这样的人,没有才好,我曾是江湖浪子,儿女情长,不符合我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