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羽亲王杨迹形来说,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道人,顺便还救了他,这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所以他都没有对夏侯琢提起过。
他哪里有时间有兴趣说这些,也不是不屑提及,只是真的没当回事。
所以李丢丢根本不知道他师父受了伤,也不知道他师父已经被人盯上了。
然而机缘巧合之下羽亲王救了长眉道人,让孙家的人有些发慌。
羽亲王不当回事的事,孙家不能不当回事。
孙秋已经愁眉紧锁了几天,也提心吊胆,他真怕羽亲王府的人过问此事,毕竟那些派去抓长眉道人的手下如果人家愿意逼问的话,什么都能问出来。
等了几天之后不见什么动静,孙秋的揪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几分。
他儿子孙如恭看了看他父亲脸色,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却一脸的城府。
“父亲,现在看来只是个巧合。”
孙如恭道:“羽亲王府的人只是恰好路过。”
“应该是了,不然的话不会没人来找上门。”
孙秋道:“带回来的人说那些人管其中一个人叫王爷,难道说真的是羽亲王已经回冀州了?如果是的话,这件事咱们就得小心应付了,夏侯琢的事羽亲王不可能不仔细。”
“所以......”
孙如恭道:“这个李叱在那等着,见门开了,他客气的问了一句:“孙大人有空见我了?”
仆人点了点头道:“大人在书房等你,你随我进来,脚步轻一些,莫要吵了大人家眷休息。”
年轻人依然客气的回答道:“知道规矩的。”
仆人引着他进门在前边走,年轻人在后边跟着,仆人走着走着就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很轻,他回头看了看,见那个年轻人正在往手上戴帆布手套。
“你这是干嘛?”
“见孙大人,要郑重些。”
年轻人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笑起来真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片刻后,孙秋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孙秋往外看了看,然后脸色就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那个仆人来了,只不过是被扛在肩膀上来的,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年轻人进来后随手关了门,把肩膀上的尸体放在一边椅子上,似乎是怕那尸体倒了,还扶正了一下。
“他说让我手脚轻一些,不能吵着孙大人家眷休息。”
年轻人微笑着说道:“我应该是足够轻了。”
老肖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后撤一步挡在孙秋身前,袖口里垂下来一把短刀握在手中。
老肖看着那年轻人说道:“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年轻人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嘘......让我轻一些,你们自家人反倒是这么大声说话,不好不好。”
他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歉然:“真是抱歉,忘了自己介绍一下了,我叫进卒,象棋里的那个卒,王爷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你们孙家的人胆子真大。”
孙秋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看向老肖说道:“拦着他。”
老肖点头:“老爷放心。”
他跨步向前,手中短刀朝着年轻人脖子刺了过去,他前半生游走江湖杀人无算,这一刀不管是力度还是速度都已经到了极致。
可是年轻人却连躲都没躲。
明明那一刀就要刺进去了,可就是在距离年轻人脖子大概只有一根筷子那么粗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肖的手腕被那年轻人攥住,那哪里是一只手,分明是一把铁钳。
年轻人手一扭,匕首脱落,他松手抓住匕首,一息之内在老肖身上刺了十六刀,人一呼一吸是多短的时间,而这十六刀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刺完的。
第一刀咽喉,第二刀心口,第三刀太阳穴......其实第一刀之后人就已经会死,可他却停不下来一样。十六刀之后,老肖的尸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肖振林,二十年前就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了,我本以为会是个高手,原来只是个废物。”
年轻人上前一步,看了看躲在孙秋身后的孙如恭,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你太小了,就不杀你,你要长记性啊,人啊要有自知之明,你们孙家有什么资格呢,就敢招惹王府。”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匕首已经横着戳进孙秋的脖子里,刀尖从另外一侧刺了出来,一滴血从刀尖上滴落下去,孙如恭吓得嗷的叫了一声。
“你看到了吧,做错事是有报应的。”
年轻人没有拔出那把短刀,他手离开刀柄后,孙秋的尸体也倒了下去。
他看着躺在那嘴里还在急促争夺着呼吸的孙秋,很遗憾的说道:“人真的得有自知之明。”
他的视线看向孙如恭,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你要记恨的话,可以记恨你大伯,你父亲逼着你大伯把孙别鹤逐出家门,他就知道你父亲是要夺家业,所以他主动去求见王爷,跟王爷说孙家愿意为错事负责,谁做错了事谁负责。”
“你看,你们出卖了孙家的人,孙家的人又出卖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很难过?”
年轻人抬起手在孙如恭脸上拍了拍,啪啪啪的,声音还挺响亮。
“不想死的话就别喊,等算计着我已经走了之后你再喊,官府来了人后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孙如恭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点了点头:“知道,府里管家老肖竟然是江洋大盗,因为偷盗府里东西被父亲知道责骂了他,他一怒竟然把父亲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