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多年,一直聚少离多的,结婚四五年,才生了战峰。
战峰啊,从小就崇拜他爸爸,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带着他爸爸的军帽,拿着玩具枪,骑在他爸爸的脖子上。”
唐老夫人似乎想起了很甜蜜的往事,脸上都是温暖的甜笑。
但随后,笑容一点点的变成了苦涩。
“后来,老唐过世了。
战峰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他决定了选择联姻,才重新振作起来。
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战峰因为联姻,放弃了和景兮之间的感情,是薄情寡性。
但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人从上面跌到谷底,即便不摔得粉身碎骨,众人也会狠狠的踩上一脚,把你踩得再也无法翻身。
战峰那么骄傲,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弯下脊梁。
一个男人如果连骄傲和锐气都没有了,爱情也迟早会蒙尘的。”
林亦可点头,算是明白。
爱情是吃饱了之后的事情,再深刻的爱情,也不能当面包吃。
男人,特别是像唐战峰这种掌控过权利的男人,一旦失去了事业,就像是失去了利爪的老虎。
而老虎一旦失去利爪,最终等待他的大概只有死亡。
爱情的确很重要,但人的一生也并不是只有爱情。
“哎,我只是没想到,景兮会怀上阿灏。
说到底,是我们唐家亏欠景兮的。”
实际上,唐老夫人当初是支持唐战峰联姻的,在她的眼中,唐家的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承担起应有的担当。
但唐老夫人是真没想到,他那么长稳重又理性的儿子,会和女友婚前发生关系。
哎,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容易失控。
如果唐老夫人知道他们有实质性的关系,是肯定会让顾景兮进门的。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睡过还分手,那不是分手,而是始乱终弃了。
“算了,不说这些过去的事儿。
他们男人都不在家,你如果有工作,就去忙。
如果得了空闲,就陪陪我这个老太太,咱们啊,就当做个伴。”
唐老夫人笑盈盈的说。
林亦可点头,亲手端起桌上的茶盏递给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刚喝了两口茶,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随后,唐二太太在佣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唐二太太还是那样,一身极富贵的打扮,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笑,身后跟着佣人,佣人的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哎呦,这是哪阵风又把你给吹来了?”
唐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唐二太太身上,笑着打趣道。
“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这些啊,我都是特意买给亦可的。”
唐二太太把大包小包的袋子堆在了沙发上,继续说:“今天在孙家,要不是有亦可,我们家的那个傻丫头,八层是要吃亏的。”
林亦可的目光淡淡的从那些包装袋上扫过,不用看里面的东西,只看牌子就很名贵。
林亦可不傻,唐二太太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显然是不想欠她的人情。
在唐二太太的眼中,她一直都是一个外人,对于外人,不亏欠最好。
“二婶太见外了。
您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林亦可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唐二太太呵呵的笑了笑,好像没听懂林亦可话里的意思一样。
她在唐老夫人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佣人端来茶盏,她轻抿了一口后,叹着气,说道:“我们家玲玲啊,就是被我们惯坏了。
平日里,我和她爸爸都宠着她,别说是打骂了,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如果她不高兴了,还要冲着我们发脾气呢。
她啊,就是小孩子心性,得宠着。”
林亦可听完她的话,心里忍不住发笑。
唐二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指责她。
唐玲即便做错了,他们当父母的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哪儿轮得到她这个做堂嫂的教育。
看来,唐玲回家后,在父母面前肯定没说她什么好话。
唐二太太拎着礼物,大张旗鼓的过来,不像道歉,更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二婶说的不错。
唐玲的确是被惯坏了,脾气实在太差。
我们家里人能让着她,但外人可不会惯她的毛病。
今儿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的跑去孙家,玲玲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估计哭都来不及。
哦,当时,孙家伯父和伯母对我说的也是您刚刚的那一番话。
说他们家儿子是小孩子心性,宠坏了,才会胡闹。
无论自己的孩子多差劲,这当父母的啊,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好,二婶,您说是不是?”
唐二太太:“……”她没想到林亦可这么牙尖嘴利。
明明是小地方来的乡巴佬,还有一个蹲牢房的父亲,如果换成其他人,在婆家人面前,早就自卑的不敢抬头说话。
唐二太太真不知道林亦可哪儿来的底气,说话这么理直气壮。
竟然还拿她的宝贝女儿和孙家的傻子比。
她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绷不住了,唇角的弧度略微僵硬。
“玲玲的确不太懂事,你帮了她,连句谢都没有。
亦可,你别和玲玲一般见识,二婶替她谢谢你了。”
“二婶,您是长辈,我哪儿当得起。”
林亦可说完,没再理会唐二太太,而是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笑意盈盈的对唐老夫人说,“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