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以负熵为生——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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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神啊,保佑你的子民!让我们人人有虾米鱼获,让每个家庭都和和睦睦,让这世界再无强权与压迫!为此,我愿意赴死!
周行双眸充满了决心,他撑起他受伤严重的身躯,在林果从身边越过的时候,用力地抱住了林果瘦弱的左腿。
他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周行的身上,手臂肌肉死死地绷紧,甚至露出了明显的青筋。
给我停下来!
“艹!!”林果失声怒骂,感受着从左腿上传来的巨大压力,顿时失衡,他整个人向斜前方栽倒。
但毕竟是身经百战,在残酷的超凡世界活过这么久的使徒,林果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应对突发事件的柔韧性还是有的。
他用力地撑在了飞蛾临时形成的冰柱之上,扭转身躯,便要把左腿从周行的怀抱之中抽了出来,但周行抱得恨死,一对甚至绷出了血丝的眼珠子盯着林果,其中是刺骨的杀意和不甘的怒火。
“给我死开,臭乞丐!”看着那让人厌恶的眼神,林果顿时大怒,左脚从跨部发力,在有限的空间扭转舒张,狠狠地朝着周行的肚子踢了过去。
但就算内脏破裂,口吐鲜血,周行依旧死死地抱着林果,以自身的重量作为砝码,拖延着林果逃命的步伐!
“砰!”
致命的枪响,在林果的身躯再次失衡时响起,从远方高楼中发射的狙击子弹,以比火箭弹还要快的速度划过天际,精准地命中了林果的左太阳穴。
鲜血喷溅,林果的身躯软到在了周行的身边,由于左腿还被周行抱着,似乎还从小腿哪里出现了严重的骨折。
“死了吗?”周行忍不住在心底给那提供远程支援的人点赞,毕竟这样严重的直击头部的枪击,还是那种听声音威力就极大的重狙,就算是使徒也该死了吧!
“可恶!!!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疯狂的尖叫,林果艰难地用右腿直起了身躯,他的太阳穴不停地冒着粉红色的雪,整张左脸被冻成了坚冰,满头金发附上了冰霜,凸起的瞳孔涣散无神,但满脸的表情却无比狰狞,仿若恶鬼。
“什么?”周行惊讶,没想到这林果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用飞蛾冻住了自己的左脸,靠着坚冰的硬度挡下了那枚子弹,让他停在了太阳**,没有触及大脑神经。
这确实是高招,毕竟人类的反应很难快过子弹,但就算这样,林果也没有挡下那枚子弹所附带的震荡,大脑一片眩晕,本就偏激的灵性愈发趋向疯狂。
“竟敢如此伤我,混蛋混蛋,呜啊啊啊啊啊!我要你们死!”癫狂地高喊着,林果明明盯着周行,但他的眼珠却诡异地错向了左右两边,像是神智不正常的鱼人,他额前肌肤涌动,像是沸腾的气泡一样鼓起消退,而无数短小而洁白的绒毛,在他的脸上生长舞动。
看着这一幕,周行感到了无比的震撼与心悸,某种恐惧像是复苏的嫩芽,在他的肌肤底下生长穿梭,让他的神经越发酥麻发痒,似乎也有某种伟大的事物,在他的体内诞生。
“这,这……这是……”周行张着嘴,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看着林果的双眼不断膨胀变大,脸上长满了触须一般活跃密集的绒毛,林果的双手干瘦得几乎失去皮相,似乎骨头也在皮肉下消融。
背脊弓起,像是要呕吐一样皱缩,但最终破裂的却是背部的肌肤。
最终,一切化作了遮天蔽日的三角形翅膀,那苍白的鳞羽反射着晦暗的阳光,闪烁着难以言说的磷光,让人目眩神迷。
“美,那是多么的美!”林果的形态已经不足以称为人类,他嘶哑着,用越发破损的声带诉说着,“我还要在洞口另一头的苍白飞蛾。
而他手上死死抱着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具软趴趴的空壳罢了!
“什么时候?居然连时间停止都能挣脱吗?这怎么可能!”周行难以置信地大叫,最后的信心也随着这足以致命的失败而消逝,他能够肯定,林果绝不知道贝莎的能力,也不知道那怀表标记的作用,但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个瞬间,林果却能挣脱时停的作用,留下一具空壳。
只一瞬间,林果已经振翅飞向,以视觉难以捕捉的残影,移动到了周行的面前,带着冻人的寒气,那巨大的鳞羽挥成残影,但却没有散发任何一点热量。
“啊啊啊!”周围的人群终于后知后觉地发出了尖叫,有的人呆立在原地,也有人仓皇逃窜,更多的人在强烈的污染中精神恍惚,脸部也开始发生强烈的形变。
“吵死了!”林果相当嚣张地喊着。
他头顶的触须像是光锁一样,在不断冻结的寒冰中像四周延伸,将接触到的路人冻成寒冰,接着将它们卷到了身前,用那已经变成虹吸软管的嘴插进了冰块中,一个刹那,就将冰雕吸成了只剩下衣服和表皮的碎块。
似乎食髓知味,林果一个飞舞,又卷来了一个人雕,将它吸成了空壳!
“住手!”周行瞠目欲裂,又惊又怒,但他吼声又有什么用呢?
林果那已经长满了触须的脸只是无情地看向了周行,他抖动着那修长卷曲像是蕨类植物一样的虹吸管,发出震颤骇人的嗡鸣,像是飞蛾用羽翼扇动的余音凑成了声调不同的话语:
“还在想刚刚的疑问吗?或者,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我合为一体了?渺小的人类,你们的认知局限在常识的宇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