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的回道。
“既如此,那我便说了……”百里叔邑面露个神秘微笑,道:“今日晚间,我邀约的帮手便要到了——有此等人在,三十余只妖兽亦不在话下。”
“帮手?”公羊厝与弈褒心中顿时小小的吃了一惊,连忙追问:“炼气士乎?”
“然也。”
“数目几何?”
“暂且不知,少则数人,多则十余。
还要再来十余炼气士?这话一出,弈褒与公羊厝心中顿时大安,有如此多人相助,便是数只妖怪出现亦有了应对之力,更别说区区三五十妖兽,只想不到的是,就凭百里叔邑一小小的商会首脑,居然也能请的动如此许多的炼气方家。
别的不说,光是糜费便是笔极大的数目,纵然燕候也给不出,他又如何办到?
公羊厝与弈褒眼神交换,踌躇一二,最终还是公羊厝开口相询:“百里会首,并非我不信你,而是事关重大,你是如何……”
话刚于此,百里叔邑怀中突然叮叮作响,伸手取出却是个铜铃,取在手中无风自鸣,他立刻打断了公羊厝的话头,长身而起道:“多问无益!二位若是不信,自看便是——他们此刻已经到了。”
言毕,百里叔邑直接从帐中而出,直往营地大门赶去,公羊厝和弈褒也连忙从草甸上复起,随之而往,片刻功夫便来到了营门之处。
营门依旧紧锁,见会首骤来,值守的锐士曲长立刻迎出行礼,百里叔邑却不多言,只是问道:“营外可有人?”
“不曾见人,亦无妖兽动静。”
如此,便是百里叔邑脸上也露出丝不解之色,但听手中铜铃声声紧促,他径直下令道:“大开营门,我自出去看看。”
“喏。”
营门洞开,百里叔邑大踏步的步入了外遭野地,问询赶来的亓弿、阚干也连忙手持利刃相随,公羊厝等人同样不敢怠慢,刚刚走出数丈,便听得旁边树叶响动,一行人缓缓从林中走了出来。
百里叔邑顿时喜然,略略高声道:“来人可是弥清法师当面?”
“正是小僧……”
随着话语,那行人渐渐来到了众人面前。
一行人共有七人,尽身穿百褶斑斓衣,挂妙谛菩提珠,脚踏草鞋,身披斗笠,包裹在担,钵盂于怀;四人手持月牙杖,两人伏魔杵,最后长眉长须,手中执掌一尊偌大钵盂,慈容悲颜飘然而至。
公羊厝和弈褒看得眼都直了,他俩万万没有想到,百里叔邑所请之人竟是胡僧。
届时,西方教尚未流传入东胜神州之地,流传广阔的仍是截、阐、人三教,虽伴随封神之战截教渐势衰败,阐教不兴,可人教却依旧广纳天下,被所有人尊崇倍至。
西方教在此战中接连出手,毫无芥蒂的相助三教,可谓是尽心尽力,如此也算得到了三教中人的认可,所以之后方有胡僧行走东胜神州,可即如此,亦是不得人心,并未被天下生灵认同。
这种感觉,便和明清时分基督传教士进入华夏一般,虽未被禁,却从者寥寥,可以算得上冷清非常。
炼气士中也是如此,表面虽客气,暗地里无不抵制非常,如此也影响了大周乃至各地封侯,暗中皆视作洪水猛兽,不予往来,更别说相互帮衬合作种种。
百里叔邑竟然请来的是胡僧,让公羊厝和弈褒心中极是不快。
只是表面上,他二人还是依照规矩,率先上前对胡僧一行人稽首:“道友有礼了,我乃人教门下炼气士公羊厝(弈褒),见过道友。”
“二位方家有礼,”那被称为弥清的胡僧首先回礼,然后便逐一介绍身后众人:“这位是我师父枯鱼禅师,余者皆我师兄弟,行、聪、惠、智、退,见过二位。”
身后,弥字辈小僧双手尽数合十,同声道:“见过二位方家。”
枯鱼禅师亦是,双手合十回礼,只是口中所谓不同:“二位道友有礼。”
按照炼气士的辈分,枯鱼既然被尊为禅师,自然不会和方士同辈,只有公羊厝弈褒的师父辈,能被称为方尊之流方可平辈论交,枯鱼能够合十回礼的礼数已然足够,绰绰有余。
见礼之后,这才轮到百里叔邑等人上前,和枯禅禅师等人见礼结交。
有了七名胡僧加入,确实对于明日的围猎有了极大的帮助,但公羊厝与弈褒心中却依旧没有放下,非但如此,反而增添了新的忧虑:
“这些胡僧进入梅山,难倒真是为百里助阵而已吗?”!--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