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就在六丑等妖兽肆虐天驷商会营地的时候,百里叔邑等人全然不知,仍在胡僧的带领下,朝着梅山深处一步步的走去。
如此跋涉数日,凭借胡僧的法术,众人倒是未曾遭遇凶险,但奇怪的是,这些胡僧竟然也未曾出手捕猎,只顾赶路,这便让公羊厝与奕褒有些诧然了,问及百里叔邑,他亦是不知究竟。
眼看半月之期渐近,众人也已深入梅山内中,非但公羊厝与奕褒,便是百里叔邑也有些坐不住,在此时刻,弥清却主动找上了三人:
“二位道友,百里会首,我师父知晓各位心中困顿,于是遣我来请诸位一聚,述说究竟。”
“相邀?内中有何缘故,难倒弥清道友还不能说吗,非得尊师来讲?”
弥清哈哈一笑,面带深奥道:“各位,实不相瞒,此乃一桩极大的造化,所以小僧来讲太过突兀,还是我师父说得详尽,此时他正在林中不远处相候,各位一去便知究竟。”
三人想想,便也不再追问,百里叔邑交代几句,这便随着弥清一路而去,走了数百米远,便见那枯鱼禅师坐于一株极大的香柏树下,面前以石为案,摆放着火炉茶器,悠然自得的烹茶以娱。
各人行礼之后,便此围着石案端坐,静候枯鱼言语。
枯鱼先是将个人面前茶杯斟满,然后复才开言,道:“诸位,实不相瞒,其实我僧众进山,并非全是为了捕猎妖兽,而是因有线索,所以来取那天地之宝,至于捉妖只是顺便,等返回时不迟。”
闻得此言,百里叔邑还好些,那两位炼气士却有些动容,要知道炼气士进阶本就不易,等到中境之后不稳,于是纷纷寻那舒适处,横七竖八的躺了满地。
这一睡去,便不知年月几许,等到公羊厝混混沌沌的醒来,只感觉头脑欲裂,眼前昏黑,几乎难以视物,他拼命的想要甩动脑袋清醒,却发现自己周身就似铁石般的沉重,就连一根手指也动不起来。
定睛看时,却只见得胡僧身影晃动,想要喊叫,喉头只发出嚯嚯声响,根本不能言语。
只是这几声响,倒也把胡僧惊动,转而便见一僧人来到面前,开口说话正是弥清:“道友果然法力深厚,本想无痛无觉的送各位上路,你这一醒,小僧便是罪过了。”
公羊厝愤怒的盯着他,喉头不断发出声响,脸色涨红,看似怒到了极处,那弥清便又笑了两声,呵然道:“我佛慈悲,道友不必生气,怪只怪你等身具有贪嗔痴三念,如此又怎能登天成仙?倒不如今日先入轮回,来世做我教中弟子,那便万事具矣!”
见弥清所言绝非儿戏,公羊厝骇得周身冰凉,想要告饶,却口中只是嚯嚯,弥清也不再多说,就此在他面前双手合十,念了一段往生咒……
未等咒语念完,那便已传来了其他胡僧的喊声,弥清连忙赶去,数息后负手而归,如此时刻竟然还做了个揖,笑嘻嘻道:“道友请包涵,时辰已到,往生咒怕是念不完了,不过也倒不妨,等我回去定然再念个十遍与你,保管让你来世为人,绝不堕入其他五道。”
说完,他将手从背后伸出,那手中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锋芒极利,也不管公羊厝脸色如何哀怨,眼神如何悲切,只直直的拿起,喉头抹过。
一股鲜血顿时飙了出来,洒落满地,血气盎然。
至死,公羊厝也未明白,这些胡僧来此山中究竟为何,又为何要杀死自己……
弥清此勾当时刻,其他胡僧也俱动手,将那洞中数十人尽数杀死,全都是割喉,让那鲜血四处满溢,每个人下手都是奇快,也不待手下之人咽气,便又割杀旁人,瞬息间便将所有人杀死当场。
然后,六名胡僧极快的从洞中冲出,疾奔来到不远处的林中,此间早已挖出个偌大的地坑,跳入后便见那枯鱼禅师伸手将旁边的树枝拉拢,将此地坑整个掩埋,而在那树枝当中所裹,便是他平素日绝不离手的钵盂。
“俱已妥当?”事关重大,虽然知道弟子平时稳妥,枯鱼禅师还是多问了一句。
“已然,弟子亲自看过。”
“如此便好,从此刻开始,你等皆擦亮眼睛,若是有任何东西来此洞中,皆仔细看清,千万不能错失。”
胡僧有些茫然,毕竟此事他们也未完全知晓根底,现在师父又叫仔细看清,根本不知道究竟要看何物,彼此对视,还是弥清大起胆子问道:“师父,我们这次进入梅山深处,又费尽心力的带些炼气士和凡人来,究竟是要如何?若只是看,您也吩咐下到底看的是何物,徒弟心头明白才能办好啊,倘若进些豺狼虎豹,普通妖兽,徒弟们弄错坏了大事,那便不妙了。”
“对啊师父,即不能尽言,说说要看何物也好啊!”
“师兄言之有理,师父便说说罢!”
胡僧纷纷央求,枯鱼禅师略略思索也觉有理,复又朝外望了几眼,见无任何动静,这才低声对众弟子道:
“此次之事,便是师父也不知尽然,首座派我等分作数十队搜查东胜神州各处,乃是为了找寻只妖孽的踪迹,此系西方佛国传来的法旨,事关重大,至于究竟何用,怕是就连首座方丈,亦是不明。”
胡僧师兄弟顿时恍然,这才明白此事关系,心中不由各自揣测,又听弥行道:
“那师父可知妖物相貌,身为何物?”
“如此大妖,便是佛国法旨也未细说,只说这妖有一处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