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挺直腰,仰起头努力地遏制即将要落下的泪水,今日的局面,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他心中有她的存在,她不会这样对叶宸姐弟,是他无视她在先,怪不得任何人。
房间里,有浓烈的酒味,书桌一片凌乱,地上也是凌乱一片的书籍文书,可见他在这里也发了一通脾气。
有什么事吗?rdquo;叶隆的声音有些粗鲁,这和他一贯的冷漠态度有些不同。
叶宸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书,把它们摆放在书桌上,然后手摁住书,轻声道:听说,父亲要与她和离。rdquo;
叶隆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随手便拿起茶几上的酒往嘴里灌,你不要管这事,那不是你该管的。rdquo;
叶宸依偎着书桌,轻声道:我比任何人都憎恨她,这点毋容置疑。rdquo;
叶隆抬起头,眸色复杂,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宸讽刺地笑,但是,我今天却是来为她求情的。rdquo;
他迅速抬头,你大可不必!rdquo;
叶宸道:今日,皇太后召我入宫了,要我为她求情。rdquo;
你说你已经求过。rdquo;叶隆冷声道。
太皇太后也是这样说。rdquo;叶宸加了一句。
叶隆愕然地抬头,老祖宗也是这样说?那她ip;她为何会这样说?她之前不是为你母亲正过名吗?rdquo;
审时度势,人都是利益的动物。rdquo;叶宸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rdquo;叶隆问道。
国公府这些年,入不敷出,是谁在垫支府中开销?rdquo;叶宸问道。
叶隆道:国公府入不敷出,并非是我们自己开销大,而是她开销大。rdquo;
她为何开销大?rdquo;
总是各府各家送的礼物,一年也不下一万两银子。rdquo;
是的,这就证明,她有足够的人脉。r:只要你休了她,她的这些人脉,便能把你搞臭。rdquo;
为父有心理准备,并不惧怕。rdquo;叶隆义无反顾地道。
是的,您不惧怕,您有心理准备,但是,如果过几日,狄永鑫回来,让你还一个人情,你会怎么做?rdquo;叶宸再问。
叶隆一怔,狄永鑫?
他要回来?rdquo;叶隆显得有些不自在。
太皇太后说,她已经去信狄永鑫,不日狄永鑫将会回京。rdquo;
叶隆颓然地往后一靠,如果是这样,那和离一事,定是不成的。
狄永鑫于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以此相要挟,他不能违背道义违背自己的诺言。
叶宸继续说:我心里明白,我去阴山途中所遇到的杀手,是她派出的,方才我也说了,我比任何人都憎恨她,所以,仅仅让她成为下堂妇,不是我的最终目的。rdquo;
叶隆站起来,有些惊愕地道:你的意思,你是要她死?rdquo;
叶宸冷笑,舍不得吗?rdquo;
叶隆不敢迎上叶宸的视线,心虚的别开眼睛,一场夫妻,他虽然不爱她,心里头也憎恨她,可还是不愿意看着她死,尤其是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
叶宸冷冷地道:如果我跟你说,母亲就是她害死的,你还会舍不得吗?rdquo;
叶隆随即否认,胡说,你母亲是难产死的,和她没有关系。rdquo;
叶宸讽刺地勾唇一笑,是吗?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当年在产房的人,稳婆和侍女,一个个都在母亲难产死后一个月内,全部死尽,死无对证,又有什么人知道,当日母亲是被她害死的呢?rdquo;
叶隆如遭雷劈,你是说,当年在产房的人全部都死了?rdquo;
一个不剩,全部死于非命!rdquo;
不,不是的,rdquo;叶隆嘴唇哆嗦了一下,当年伺候你母亲的几个侍女,不是被她送回乡下了吗?她曾亲口;
他脸上的血色慢慢地褪去,惊骇与怒气在他眼底涌起,这个消息,简直把他所有的理智都击得粉碎,他张嘴,吸了一口气,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喘着粗气,连手都颤抖了,脑子有一种即将爆炸的感觉,眩晕得几乎站不住。
父亲尽可以命人去调查一下这些侍女是否都回了乡下,如果不是的话,您也可以想象得到,为何当日母亲产房里的人,一个个都在月内死于非命,是意外还是人为?人为的原因是什么?rdquo;
叶隆额头青筋爆现,他强忍住怒气,我会去调查,但凡有丁点线索,我都不会放过。rdquo;
他抬头看着叶宸,既然产房里所有人的死了,你是如何知道的?rdquo;
叶宸抬起头,眸色悲凉,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要我最好听她的话,否则,就像弄死母亲一样弄死我。rdquo;
叶隆心底像是被什么撕咬一般,疼痛如闪电般贯通全身,他一直都知道,清平对他们不好,但是,他可曾干涉过?
叶宸脸色平静地道:所以,我并不希望父亲与她和离,一旦和离,她便会离开国公府,那么,我为母亲报仇的难度便会增大。rdquo;
如果真的是她害死你母亲,为父也绝对不会放过她。rdquo;叶隆恨声道。
叶宸淡淡地道:便不劳父亲动手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自生自灭,活着如此,报仇也该如此。rdquo;
叶隆听这话,全身的血液倒灌冲上脑,脸色通红,竟羞得无地自容,但是他无从辩驳。
最终,他只能是轻轻地说:你如果不希望我与她和离,此事便先压下,她恨极了你,如果狄永鑫回京,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你万事小心,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