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擎夜脸上带着凝重:“何以确定是曲风的人?”
“那送信之人和信差说,这是曲大人的加急信件,一定要快马加鞭送出不得耽误。”
白擎夜眸子一沉,轻笑道:“看来曲风这只老狐狸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
“正是。”
季华又道:“属下特意往前凑了凑,看见信封上面写着‘叶二爷亲启’几个大字。”
正如之前白擎夜所料,出了这档事儿曲风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叶鸿。
白擎夜写给叶鸿的书信用了加密,而且还盖了朝廷大印,所以信件也会被快马加鞭送到叶鸿手中。
到时叶鸿将会同时收到两封加急信,一封是想拉拢他的,出自曲风之手;另一封则是白擎夜的亲笔信,还有钦差大臣的任命信,简明扼要写了南隅异常,特命叶鸿即刻启程前往调查。
白擎夜略一思索,问道:“叶鸿收到信大概需要几日?”
“两日,和来去路程相同。”
季华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一路沿水,走水路最近。”
即使叶鸿拿到任命信立刻启程,也得是四天之后。
假如买船票或是其他琐事稍微耽搁,那么就得再多一日。
“近期你留意一下曲风和他的家人。”
“是,属下明白。”
白擎夜话锋一转,接着问季华:“对了,你对徐尚武这个人看法如何?”
“白天属下和他交谈过,发现这个人还算尽职,对士兵训练有素,也有长远谋略,是个人才。”
白擎夜将身子靠在雕花椅背上,若有所思:“这倒难得。”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在曲风手底下保持高度的觉悟性,确实不容易。
白擎夜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回到卧室先同叶宸商量起行程来。
叶宸得知二叔到来的时间大概要四五日后,很快明白白擎夜的想法。
刚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的叶鸿,理应先和摄政王见一面,聊一聊南隅存在的情况,然后再做布局。
这样一来,留给他们游玩的时间就不多了。
白擎夜目光中带着纠结,叶宸笑着安慰道:“不用纠结,现在姚半仙生死不明,龙仙草又失踪了,我们不一定非要去陇山,先留在这儿等二叔到来便是。”
白擎夜拉着她的手,歉意说道:“委屈你了宸儿。”
“没有,你别多想。”
叶宸认真说道:“我知道陇山风景优美,山顶一年四季白雪覆盖,山下却温暖如春。
你的本意不光是想寻找姚半仙,还想带我去看风景爬雪山。”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周的山河波澜壮阔,南隅周遭也有好风光,每一处都有独特的风韵,我一样喜欢。
只要我们在一起,在哪里都好。”
白擎夜深情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
你都没有在意上辈子的事,我又何必与你计较?”
叶宸道:“夫妻同心,此生无憾。”
“嗯。”
这件事算得上旅途中的意外,可是既然已经发生,自然以大局为重。
夫妻二人打算继续在南隅停留几日。
再说徐家老爷徐寅当晚得知徐夫人办了错事之后大发雷霆,扬言要休妻,整个徐家上下战战兢兢。
多亏了儿女们的劝阻,徐老爷才没当场写下休书。
徐寅本身性格稳重,人到中年家族生意红火,自身修养极高。
平时很少有动怒之时,这回是真得生气了。
他和儿子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尽量争取把这件事化解掉。
徐家线人查到白擎夜和叶宸暂时住在曲风的别院,徐寅便勒令徐夫人第二日亲自登门道歉。
除非取得王爷和王妃的谅解,不然还会将徐夫人扫地出门。
徐夫人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又担心摄政王和王妃高高在上一言九鼎,能原谅她吗?
他们当时还说徐家既然和曲风有牵连,自然也在调查范围之内,这又是什么意思?
徐夫人越想越后怕。
自己犯糊涂得罪了王爷王妃,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她若是完了,说不定整个徐家也跟着遭殃,儿女们又该怎么办?
整晚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第二天清晨起床,徐夫人眼睛下方明显挂着两个黑眼圈。
丫鬟见到吓了一跳,梳妆时特意用厚厚的脂粉加以掩盖,徐夫人表面看这才恢复往日荣光。
但也仅限于表面,那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根本没有往日风华。
徐夫人是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致了。
大儿子徐尚麟早已娶妻生子,除父亲之外,稳坐家族第二把交椅。
长期历练和人情世故让他成熟稳重,徐寅对这个儿子做事非常放心。
“母亲,到了别院您最好少说话。
除了道歉和感谢王爷王妃救了三弟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我明白。”
忐忑不安的徐夫人立刻将大儿子视为主心骨。
徐寅嫌丢人只让三个儿子陪同徐夫人去道歉,但是却阻止了徐婉莹同去,并将她禁了足。
对于徐婉莹多次纠缠季华的事儿,徐寅有所耳闻,生气之下大骂女儿伤风败俗。
虽然徐家家境不差,但摄政王身边的人岂是他们这等贫民百姓可以觊觎的?
也就是季华沉稳,对徐婉莹视而不见,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徐夫人坐在轿中,三个儿子策马相伴,身后跟着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