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香菊的震惊,禾雨显得则要平稳许多。
她依然四处打量,这会儿附近并无来来往往的下人,连更夫也没出现,便将目光收回。
“香菊妹妹高看我了,这镯子可不属于我。”
香菊眨眨眼,狐疑道:“原来不是你的?”
“对啊,目前还不属于我。”
禾雨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手镯,金晃晃的光像波纹璀璨一晃而过,香菊看傻了眼。
“我也是暂时保管,镯子主人说了,只要有人能完成任务,就可以得到它。”
香菊狠狠咽了口吐沫:“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做赏赐,这贵人可真是大方。”
禾雨面带微笑:“谁说不是呢?”
香菊满眼羡慕一瞬不瞬盯着手镯,连续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挪开视线,问道:“不知这位贵人想要办什么事儿?
姐姐可否还需要帮手?”
既然镯子戴在了禾雨腕上,那就说明贵人心目中完成任务的人是禾雨。
可这么值钱的镯子,若是几人分,每人也能分不少羹。
香菊早就起了攒钱的小心思,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禾雨笑了笑:“不然我干嘛要和妹妹说这些?
我正是想到妹妹的处境,才会如此一提。
这件事吧,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主要是对于妹妹你来说很简单,而我就要麻烦得多。”
香菊惊喜问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禾雨转过身子,朝向矮山的方向一指:“就是关于两只仙鹤,妹妹虽然来王府时间不长,但常住京城应该也听说过这两只仙鹤的来历。”
“听过。”
禾雨微笑着道:“那你也应该知道这儿以前叫做白府,是摄政王封异姓王之后才改的名儿,当时除了摄政王之外,所有的白家人全部流放,下场凄惨。”
香菊立刻点点头:“所以民间有传言,大伙儿都说这两只仙鹤其实是飞来保佑摄政王和王妃的。”
“对。
前阵子王妃昏迷,雌鹤同时也生命垂危;而现在王妃大病初愈,雌鹤便也恢复了健康,所以这不是传言,一定是真的。”
“姐姐说得是,我也觉得邪门。”
“所以我呀前阵子从老家回来,贵人托我捎来一道平安符,喏,就是这个。”
禾雨从袖口中摸出一只红色小锦袋,小袋子做工十分精致,边缘特意用金线绣了边儿,中央两面绣着一个“福”字。
“贵人以前曾和王妃有过数面之缘,有生之年便去庙里求了一道平安符回来。
因为平安符不能轻易打开,打开就不灵光了,所以我也不能让妹妹细看。”
从外表看,这和护国寺、慈心庵的平安符差不多,只是稍微小了些,香菊没觉得有异。
因为这种事很平常。
“我可以理解。”
香菊道:“不过,这平安符和仙鹤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只要将它拴在仙鹤羽毛上,便可以保佑王爷和王妃逢凶化吉,富贵常在。”
禾雨神秘一笑,“但是不能惊动王爷王妃,不然这符咒就不灵了。”
“姐姐老家是哪儿啊?
还有这个说法?”
香菊咋舌,“不允许当事人知道的么?”
禾雨点头,“我老家在湘西,过了苗寨数百里地。”
“噢。”
香菊似懂非懂,“所以贵人托付姐姐的,便是这件事?”
“正是,我本来还犯愁无法替贵人完成心愿,因为不被王爷王妃知道,实在太难了。
不巧正好赶上前阵子袁管事招人,把我招进了府。”
“机会便来了,今儿我是先过来看看情况的。”
香菊点头:“原来是这样。”
“对啊。”
禾雨微微叹口气:“像我这样的能被收留在王府,幸亏王妃仁慈,我打心眼里希望王爷王妃长命百岁。”
“姐姐长的不丑,真得,只是不小心遭遇了意外。”
香菊仍有些不解,“我记得姐姐来王府时间不长,那应该是在王妃还昏迷的时候,为何姐姐会说能留下是因为王妃?”
若是没猜错,王妃应该还没见过她。
一个厨房的打杂丫头,连王妃身边婢女的面儿都少见,更别提王妃本人了。
除非在府里待的日子久了,可能会有碰到王妃面儿的机会。
禾雨解释道:“我虽然只来了短短五六日,但将来总要拿工钱,不感激王妃感激谁?”
王府的后院就是叶宸说了算,禾雨的话也很有道理。
香菊笑着道:“姐姐果然是个心善之人。”
“我虽然一片诚心,可这两只仙鹤总和我唱反调儿。”
禾雨脸色微愠,又有些自责:“我这已是第二回来,依然没看到仙鹤的影子,我都不知道再回老家要如何面对贵人了。”
香菊大喜:“这事儿姐姐交给我最合适不过。”
“兴许它们这会儿并不在洞内,我知道最近它们每天都会到后院温泉池子边上戏水,什么时候回来要看心情。
姐姐要在厨房干活,可能等不了。”
禾雨听了也很高兴:“那妹妹可是愿意帮我的?”
“自然愿意,不过么——”香菊顿了顿,下意识看向禾雨的手腕。
禾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妹妹放心,只要事情办成,这金镯子便是你的。”
“就这么说定了,”香菊立刻答应下来。
禾雨便把小巧的锦袋递给她,香菊接过来,问道:“这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