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生,后来那些当兵的把你带走了之后,我去农场场部十几次打听你的消息,他们都跟我说,说你被抓去枪毙了啊!你怎么还活着?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了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啊!”
砰砰砰砰!
被周维明紧紧的抱在怀中,李世信只感觉快要窒息——老肺都要被捶出来了!
“栓柱...轻点儿。不行了,死了...真的要死了...额......”
就在李世信整个人被比他年轻力壮十几岁的周维明快要勒死的同时。
一旁,前来参加李世信粉丝见面会的荣传学生们,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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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啊......
不对,注意力不能放在这个上面。
二先生是什么鬼?
栓柱儿又是什么鬼?
周校长和李老师,以前认识?!
一双双年轻的眼睛中,冒起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
废了好大的力气,李世信才从激动的不像话的周维明魔爪之中挣脱了出来。
见李世信差一点儿被自己给锤过去,周维明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犯下了大错。
将李世信扶到了书屋的楼上,又是给李世信拍背又是灌水。
过了好一会儿,李世信差点儿被拍散了的一股气才终于喘匀乎了。
见周维明则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伫立在面前。想到老人本体记忆中,那个蹲在墙角玩儿牛粪的半大孩子,再想到此前微博视频中那个一身正气,威严儒雅的大学校长,他忍不住乐了;
“放心吧,死不了。不过栓柱啊,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当校长。”
砸了咂嘴,李世信的嘴角又咧大了一个幅度,“还是大学校长!”
面对李世信打趣,周维明尴尬的咧了咧嘴,也笑了。
一旁,见李世信没事情了,一群荣传的学生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人堆里的朱佩琪忍了半天,寻思有不怕死的问问情况,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半天过去,没有壮士主动询问,她暗暗的骂了一句怂逼。
主动当了壮士。
“校长...你和李老师,认识?”
听到朱佩琪的询问,周维明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李世信,抓了抓耳朵,“岂止是认识......我能从农村里走出来,在大学时选择教育专业,最后当你们的校长......都幸亏了二先生...和我的那些大先生们。”
“校长,能跟我们说说吗?”
人群中,有个学生嚷嚷了一句。
“是啊校长,能跟我们说说你和李老师的事么?”
看了看李世信,周维明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目光迷离了起来:“你们记得咱们荣传的校训么?”
“德先艺后,薪火相传!”
立刻,学生们就齐声答道。
听到众学子将校训记的还算扎实,周维明点了点头。
默默的站到了李世信身后,紧紧握住了李世信的肩膀,他叹了口气。
“那是七零年的秋天,浩劫进行到了最严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十岁,农场里......安置来了一批接受改造的牛鬼蛇神。”
“......”
一群学生们不自觉的坐正了身体。那一段历史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也太过神秘。
现在听到周维明亲口讲起,众人来了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那个时候年纪小,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觉得大人们说谁是好人谁就是好人,大人们说谁是坏人,谁就是坏人。因为葛明的进行,农场里面的学校已经实际停课两年多了,我们一群孩子脱离了学校的管制,天天无聊的很。农场安置那十几个坏分子的牛棚,就成了我们的发泄无聊的去处。”
讲到这儿,周维明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世信,“那个时候,只听大人们说那十几个坏人是什么知识分子,什么反动学术权威。我们一群孩子就学着那些大人的模样,趁着晚上他们结束了劳批之后,再去学着大人们样子去,去整他们......现在想想,实在是......惭愧。”
看到周维明唏嘘和羞愧的模样,一群学生们也觉得有些沉重,半晌才有人问了一句;
“校长,那后来呢?您说的大先生和二先生,是什么意思?”
提到这个,周维明脸上的阴郁才消失了,带着满脸的崇敬,看了看李世信,道:“那个时候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是不看本事看阶级和成分的,虽然我们是一群小孩子。
但是在整那些‘坏分子’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反抗。或者说......他们已经麻木了。面对我们的羞辱,只是默默的承受。
虽然现在投身教育,但我始终认为人性本身是恶的。那个时候我们往这些‘坏人’身上撒尿,往他们的身上抹牛粪。可是面对我们的那小兽般的恶行,先生们都只是冷眼旁观,仿佛那些遭遇根本不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一样。
那种漠视,让当时的我们很生气,于是......我们就学着大人们,为他们制作了一些幼稚但恶毒的字报。”
说到这儿,周维明自嘲的笑了。
“那个时候我应该上三年级,但是学校的老师早就下了牛棚,也没人教我们。当时字都认不全,写出的字报也自然是漏洞百出。遇上不会写的字,就用o和x代替,再小一些的孩子,甚至直接就画个王八充数。后来你们猜怎么样?”
“怎么样?”面对周维明的一问,一群学生忙应到。
周维明深深的看了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