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以身试药之后仍然健康的医学兔,同伴们振奋了起来。
但是,也有人沉默了片刻,说出了担忧:“可是亲啊......我们的疫苗主要是给孩子们使用的,成年兔的抵抗力可以经受疫苗,可是孩子怎么办?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是不是要找一些孩子......再验证一下?”
病毒疫苗的验证,只能用健康的孩子。
面对这个提议,所有的医学兔都沉默了下去。
他们清楚,万一疫苗失败,就会患上那种可怕的小儿麻痹——没有人会让自己的孩子冒这个险的。
刚刚为疫苗有了进展而高兴的兔子们,沉默了下去。
晚上。
医学兔回到了家里,狭小简陋的房间中,婴儿床上躺着的,是一只还在襁褓中的小兔。
“粑粑.....抱抱......”
医学兔默默的坐到了婴儿床旁边,默默地将咿咿呀呀的小兔抱了起来。
将小兔抱在怀里好久好久,医学兔才抹去了眼泪,抱着他自己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他颤抖着双手,将盛有可能会令千千万万个家庭免于脊灰病毒摧残,也很有可能仅仅会多制造一个这脊灰病毒摧残的家庭的疫苗,放到了小兔的嘴边。
“粑粑......唔......”
看着小兔将满满一勺的疫苗吸吮而尽,医学兔终于崩溃了。
他一把抱起了小兔,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豆大的泪珠溢出了眼眶,一颗颗滴到了怀中小兔那懵懂天真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着自己的孩子,医学兔紧紧闭着双眼,一遍遍的道着歉。
看到自己的父亲伤心,懵懂的小兔炸了眨眼睛,随即大声哭了起来。
“亲......”
正在这时,医学兔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带着哭音的呼唤。
他回过头,就看到了研究所中所有的同伴。
那些同伴,也都抱着他们各自的孩子,默默的站在那里。
视频进行到这里,兔子们的画面戛然而止。
几行字幕和历史照片,浮现在了画面之上。
“50年代末,我国多地区爆发脊灰病毒疫情,据不完全统计,自54年至65年,约有60万儿童感染。病死率和致残率,达到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七十。
1960年到61年,北京上海等11个城市,450万7岁以下儿童开始服用顾方舟团队研发并自主生产的减活脊灰疫苗。服用过疫苗的城市,发病率普遍下降2到10倍。
第一代液体减活疫苗不仅需要低温保存,而且容易失效,很难在广大农村地区推广。为此,顾方舟团队将疫苗用葡萄糖和奶油包裹,改良成糖丸的样子。经冷藏后,用保温箱便可储存运输。
这颗小小的糖丸,也成了几代孩子最甜的童年记忆。正是这颗小糖丸,让中国儿童彻底远离了小儿麻痹症的威胁。
图为2000年,顾方舟作为代表,在联合国卫生组织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45年的风雨兼程;背水一战的拼搏奋斗。他的一生,只做成了一件事情——让中国儿童,远离小儿麻痹。
2019年,顾方舟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
一张张图片闪过之后,一段采访资料,出现在了所有目光闪动的观众面前。
视频中,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
面对镜头,老人的目光中含着热泪。
“我的这一生其实没有什么很伟大的成就,最高兴的事,应该就是......没有辜负那些期望的目光......”
那兔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