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华转而问起了其他,“国相府那事儿可查清楚了?”
说起了正事儿,蓝翎儿也不敢怠慢,忙正色道,“确实是失手了,听说,是卯让杰早有防范,不知从何处请来了高手护卫。”
“高手?”蓝若华沉吟,“那可不是普通的高手!”
她派出去的,可不止是一个人,而且为了一击即中,派的可是她教中习武一道的佼佼者,外围,更还有几名司武与司蛊接应。
那些回来的人说得笃定,人才进去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两刻钟,至多也就够她的人刚刚摸到卯让杰的书房,够他杀人。但却是全无防备的人,若有那个所谓的高手,又是才用了几息的工夫就将她的人拿下了?
卯让杰……从何处寻来的这样的高手?
“翎儿,让教中各处的人都给我警醒着些!各地的消息也都传递快一些,其他的,便暂且蛰伏不动。”连着两次失手,让蓝若华不得不多多防范。
“对了!成都府那头可有消息传来?”
说到成都府,蓝翎儿半垂的眼里极快地掠过一道暗影,开口时却道,“有的。今早徒儿不是已经整理好,交给师父过目了吗?”
“只有那些?”蓝若华皱眉。
“是。”
“沈钺尚在夏府,而叶辛夷则跟着夏老夫人去了万福寺小住,为她父母做法事?”
“据传回来的消息来看,确实如此。”
蓝若华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翎儿,让咱们的人尽快排查陵城,将近两个月来,陵城出入的人,尤其是生面孔都给我好好查一查。”
蓝翎儿一愣,先是不解,继而想到了什么,登时心跳如擂鼓,她连连深呼吸了两下,才勉强压制下来,恭声应了一声“是”。
蓝若华这才抬手轻轻一挥,“下去吧!”
各怀心事的师徒二人,谁也没有察觉到有一道身影去而复返,沉溺在暗影中的一角蓝紫色裙倨,静静垂伏。
南越几乎没有四季之分,这让从小长在京城的叶辛夷很有些混乱,身上尚穿着单衣,外头更是满目绿色,可分明却已经到腊月初了。
若不是早前柳绿来问她是不是要准备腊八粥时,她半点儿没有察觉到。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原没有错。
真正离家远了,叶辛夷才更加体悟得深了。上回中秋过得惊心动魄,这回的腊八,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地度过才好。
好在陵城之中的大名商户也不少,干货铺子里勉强凑齐了八样。
回了府中,叶辛夷和柳绿便挽起了袖子将绿豆、红豆的都泡上。
那花生却是带壳的,还要一颗一颗的剥,但想着明日熬一锅浓香的腊八粥大家一起分着,热腾腾地喝了,也算解了两分思乡之情,叶辛夷就半点儿不觉得累一般,与柳绿干得甚是起劲儿。
待得将准备工作都做好,也入夜了。
她这才回了正院。
房内,灯火尚明,沈钺坐在窗边,正在看着一张两指宽的纸笺,神情有些专注,烛火跳跃闪烁,映在他脸上明灭斑驳,就连那双眼也沉溺在暗影之中,让人看得越发不真切起来。
叶辛夷眼力好,隔着一段距离,虽然没有看清上头写些什么,却也瞧见了那密密麻麻的字,便是随口问道,“皮猴又来信了?”
从他们出了成都府,灰鹰每隔几日便会传来一封书信,与沈钺互通消息,叶辛夷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沈钺“嗯”了一声,将那张纸笺慢条斯理地卷起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烧掉,而且半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辛夷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沈钺想了想,抬起头来,朝她招了招手,“欢欢儿,过来!”
叶辛夷走了过去,有些狐疑,有些不安,就怕有个什么不好的消息。
沈钺却是微微笑着,不见异色,见她迟疑着靠了过来,伸手便将她扯到了膝上坐下,将手里卷好的那张纸笺直接递给了她,“你自己看吧!”
往日里,叶辛夷是不愿看他那些消息的,字写得小,还密密麻麻,反正有什么事儿,问了他,他也会告诉她,她便也懒得自己去看。
可今日这人的态度……这纸笺上必定有什么……
叶辛夷瞄了他两眼,沈钺却是笑着将下巴往他手里的那纸笺递了递,叶辛夷满腹狐疑难解,终究是将那纸笺接了过来,展开来,就着烛火细看。
倒没什么了不得的,之前一直是些成都府内的局势变化,诸如夏家军近来调动频繁,夏长河已经开始秘密筹备兵器铠甲和军粮等物,调兵遣将,做着开战的准备,只等一个时机。
末了,才提了一句,可就是这一句……惊得叶辛夷脸色微变,眉眼骤抬,“什么?安香和三哥定亲了?”
叶辛夷当真是惊得不行,以至那张纸笺在她手里直颤得厉害。
她怎么能够不惊?之前安香是有那个意思,可前提是在她以为夏延风已死的情况下,当然了,这件事,安香做不了主,可夏延风……
夏延风回来的消息,早晚要公诸于众,这桩婚事,对于安氏来说,已经算得得偿所愿了。
“你之前不愿安香嫁你三哥,不过是以为夏延风已经死了,觉得安香还年轻,让她嫁给你三哥,便算得赔上了一辈子,你心中不忍。可是,如今应该没有这个顾虑了。夏家的儿郎虽多,可夏长河没有娶亲的儿子却只有夏延风一个了,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一旦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