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也没错,为师是偏心。今日同样的境况若是换了你,或许.......为师真的愿意为你去求上一求吧。”
“师父......你别多想,师妹她也只是说的一时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蓝若华摇了摇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我还是能够分辨的。我眼下只是担心......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师妹虽然性子要强,可却很是聪明,她不会乱来的。”不过就是一个侧妃罢了,就算进了府,以蓝素儿那手段,哪里就会吃了亏?她总不至于为了一个还不知能不能成为敌手的人,而自毁长城吧?
何况,蓝素儿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吗?否则当初为何还要设计陷害她?她不过是想来求着师父为她出头,师父不允,一时便触动了她心里那处敏感的禁地,加之如今有了教令在手,自觉有了凭恃,今日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闹了开来。
“而且,就算师父果真担心师妹又如何呢?咱们如今被困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呢?”
眼下,是真正无能为力了。
蓝若华抬起眼,望着窗外天光正盛,一双内褶的桃花眼,轻轻眯起。
蓝素儿抿着嘴角,踩着又重又急的步子从小院儿离开,直到进了自己的寝殿才缓下了步子。
她的亲信宫女小心地捧了一盏温茶上前。
她接过后,一饮而尽,反手便将那茶盏重重拍在了几面之上。
宫女望着她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夫人也莫要太着急上火了,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虽然是永宁奢氏的女儿,可千里迢迢嫁到了陵城来,不也是举目无亲?虽然以侧妃之名迎进宫来,可这宫里却早已是夫人的天下,到时夫人想要如何对付她,还不是夫人说了算的?当初夫人尚且能够容得下蓝翎儿,又何必惧她一个奢月儿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蓝素儿怒道。
宫女垂下头,不敢言语了,心里却是在腹诽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呢?若是当日那事儿成了,说不得这蓝翎儿可就比那奢月儿还要难对付得多了呢。
蓝素儿全然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很是焦灼地在殿中来回踱着步,手里一直摩挲着那只花型令牌,如此往复几回后,她的脚步突然一顿,“不行,我无论如何也容不得这个。”一个异族之女,休想骑到她的头上去,一日也不成。
何况,有了永宁奢氏,龙尼莫久是否还会需要她们娑罗教?蓝若华能看得开,她可看不开。如今,这教令在她手中,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娑罗教因蓝翎儿而衰败。
至少,不能让龙尼莫久轻易舍弃了她们。
蓝素儿再抬起头来时,一双眼中已闪烁着坚定的光,“去!帮我送封信。”
“如今多事之秋,暗地里盯着我们,尤其是盯着蓝夫人的眼睛不少,若非必要,咱们还是不要见得太频繁的好。”叶辛夷抬起耷拉下的眼皮望着面前一身黑衣妆扮的蓝素儿。
蓝素儿今日没有惯常妩媚的笑,又去了华服,一身深色的衣裳装扮,别说还真有那么两分蓝若华的冷艳之色。
“沈太太放心,我很小心,自然是避开了那些眼睛才来见你的。约沈太太见面,自然也是因为信里说不清楚,且又很是重要,我觉得很有必要当面与你说清楚的事儿。”
“哦?”叶辛夷挑眉,有些好奇。
蓝素儿却显然心绪不佳,少了笑容,也多了两分杀伐决断,两句寒暄后,便是直入主题,“今日冒险相见,实是有一桩事想要求沈大人和沈太太帮忙。”
“哦?”叶辛夷仍只是挑眉。
“我想要请沈大人帮忙,搅黄了永宁奢氏与我们殿下的联姻。”
永宁奢氏?奢月儿?叶辛夷目下微微一闪,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这桩事于沈大人而言,也应该是两下相宜的事儿,应该不会不帮吧!毕竟沈大人应该怎么也不希望我家殿下与永宁奢氏结盟吧?”
“这倒是不假。”叶辛夷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蓝夫人却为何要阻止呢?难道蓝夫人不想你家殿下好?有道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蓝夫人在你家殿下身边,可不就是你家殿下好了,蓝夫人才能好吗?缘何却要不惜让我们插手,也要坏了这桩婚事?我看……蓝夫人也不是那等只知儿女情长的内宅夫人,不至于拈酸吃醋到如此地步吧?”
叶辛夷眨巴着满眼的好奇,笑得馨馨然。
“沈太太也说了,我不是那等只知内宅一亩三分地的小家子气女子,那么,我又岂会只是因着拈酸吃醋就要毁了这桩婚事?不过是有了危机感罢了,我的荣辱虽系在殿下身上,可更要紧,却是靠在我身后的娑罗教身上。说实在的,只有让殿下也牢牢抓着我娑罗教,只有让娑罗教好了,我才能真正好。沈太太是个聪明人,我都这般说了,想必沈太太已经明白了?”
叶辛夷点了点头,叹服道,“不得不说蓝夫局确实让我刮目相看,蓝夫人真正看得长远。这桩事如蓝夫人所言,确实是两下相宜的事儿,可我们远在南越,永宁奢氏又独霸一方,要想办成这桩事却是未必容易。”
“沈太太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既是合作,求了你们办事,我自然也要拿出点儿诚意才是。”
“那好!蓝夫人这么大方,那我也不就不客气了。让我们阻止这场联姻虽然费劲了些,却也不是不可以。可蓝夫人要给我那日去娑罗教分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