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龙巷饭馆内。
“踏踏!”
很快,一名二十岁左右,身高接近两米的壮硕青年便从后厨方向走进了小馆内,给隔壁桌的客人添了一碗汤之后,站在了姬昊天的桌子边上:
“几位,吃点什么?”
姬昊天侧脸看向了穆离。
“那个,我要一碗温水,一个烧饼,谢谢。”
穆离闻着空气中的膻味,还有隔壁客人正在大口吞食的羊杂碎,胃里已经一阵翻腾,如果不是姬昊天今日帮了她一个大忙,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迈进这种小铺子里。
“你们呢,你们吃什么?”
青年又看向了姬昊天等人。
“一碗汤,两个烧饼。”
姬昊天点完东西,继续道:
“烦劳问一下,秦爷爷在吗?”
“我爷爷?”
青年微微怔神:
“你找我爷爷干什么?”
“故人。”
姬昊天听说青年是老人的孙子,眼中的寒意逐渐消融:
“秦老在吗?”
“他走了。”
青年顿顿:
“五年前,死于癌症,遵循老人遗愿,骨灰撒海了。”
姬昊天听见这话,表情凝固,没想到那个平凡却不平庸的老人,居然走的这么干脆,连个祭奠的墓地都没有留给后人。
“你们稍等,我去做饭。”
青年话音落,转身向厨房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姬昊天追问一句。
“秦耀阳!”
青年瓮声瓮气的报出名字,人已经消失在了厨房。
“已经走了五年了吗?”
姬昊天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陷入了无边思绪。
十年前。
姬家遭遇灭门,侥幸跳海逃生的姬昊天狼狈上岸,一路躲避仇家追杀。
那一日,饿极的姬昊天流落到这条陋巷,偷了秦家一个烧饼,被秦老爷子发现,让他吃上了半月来的第一顿饱饭。
这一吃,就是六个月,直至秦老爷子把他送上了离开云州的绿皮火车。
风雨十年。
姬昊天已经从那个偷烧饼的贫苦少年,变成了拱卫华夏的九州阁首座。
载誉归来!
却已无报恩之人……
目光所及,门前那把破旧的木椅子还在,正如秦老爷子送走姬昊天那日所说:
“孩子,离开吧,自己出去闯闯,别像我一样,一辈子守着这么一个苍蝇小馆,没前途,也没出息。”
“既然您不在了,那我就把这份恩情,还在您的家人身上吧。”
姬昊天在心中默念一声,看着小店厨房那张脏兮兮的门帘,微微叹息:
“我绝不会让秦家人再这么平凡下去。”
饭桌上。
温可人蹙眉看着隔壁桌几名正在喝酒划拳的吵闹客人,还有其余酒鬼看向她和温可人那种色眯眯的眼光,感觉全身不自在,对姬昊天道:
“昊天哥哥,你这次回到云州,是只想看看,还是……?”
“复仇。”
姬昊天面容重新恢复了冰冷:
“当年我姬家满门倾覆,这血海深仇已经折磨了我十年了,这一次回来,我要所有与姬家血案有关系的人,全都为此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哪怕毁掉整个云州,我也在所不惜!”
提起复仇的事,姬昊天的周身迸发出无穷戾气,让穆离都在压抑之下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周围几桌正在意淫温可人与穆离的客人,看见姬昊天嗜杀的眼神后,全都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到了一边,居然不敢与之对视。
“昊天哥哥,我知道你背负的仇恨很深,你这位……朋友,的功夫也不错!”
穆离看着姬昊天和赵必安把话说完,话锋一转又继续道:
“你姬家当年虽然不算豪门,但在云州也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之一,所以从小的耳濡目染之下,我相信你应该清楚,对于这些大家族之间的纷争来说,武力很重要,可光有武力是不够的,你想单凭武力就去跟那些仇家抗衡,结局必然会很凄惨。
咱们俩家是世交,你又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兄长,所以我真的不希望看着你出事,听我一句劝,离开云州吧,这个地方真的很危险!尤其是于你而言!”
“笑话。”
赵必安听见这话,满脸不屑和揶揄:
“这普天之下,哪怕是他国禁宫,于我家少……”
“多嘴!”
姬昊天轻轻吐出两个字,顿时让赵必安噤若寒蝉。
他又看着穆离继续道:
“十年来,姬家的血海深仇,与我而言,比修罗炼狱还要折磨,这么多年,不管多么苦、多么痛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为的就是能够为我满门上下报此血仇,不管我姬家的这些仇人身在何处,只要被我查到一个,就杀一个!不屠尽仇敌,我姬昊天枉为七尺男儿!”
与此同时,广播里的播报适时响起: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云州晚间新闻,今日我台记者发来报道,云州市锦绣国际贸易集团董事长,我市著名慈善企业家李锦秀女士,将于明日举行六十六岁寿宴,并且将于当日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所得善款都将捐献给锦绣集团旗下的慈善基金会,用来专项扶持养老院及孤儿院的建设工作。”
听见这个名字,姬昊天的目光愈发冰冷袭人。
新闻还在继续播报:
“……本次的拍卖会上,最引人瞩目的,当属一枚产自西海的龙纹玉佩,据说此玉牌乃浑然天成,内部的棉絮纹路形似盘龙,其质地更是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