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李锦秀听闻儿子身死的消息,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指向姬昊天大声嘶吼道。
“踏踏踏!”
身边的一众保镖闻言,全都掏出随身的匕首,向姬昊天挥刺而去,而且在行进之时,站位十分讲究,这种站位,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和长期磨合的。
自始至终,姬昊天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
“刷!”
一抹寒光闪烁,温可人手持袖刀,身体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斜刺冲出,残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游离。
片刻之后,温可人重新在姬昊天身边站定,气息平稳,仿佛从未动过。
只是那袖刀之上,不断有鲜血沿着刀尖缓缓滴落。
“叮当!”
随着金属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周遭保镖们持刀的手掌已经被齐腕斩断,喷洒的血液顷刻将地面染红。
“啊——”
随即,惊叫声和哀嚎声传遍了奢华无比的宴会厅。
残肢遍地,血腥味充斥鼻腔,姬昊天身边已经宛若修罗场一般。
“呕……”
在场的名媛贵妇们何曾见过这等恐怖景象,当下便开始呕吐不止,屎尿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李锦秀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
早就听闻姬昊天身边有高手环绕,可哪曾想到,就连他身边一个看似较弱的女子,都如此强横。
在此之前,李锦秀并不是没有调查过姬昊天,她在云州市经营已久,关系网络更是盘根错节,以李锦秀如今的实力,哪怕这云州飞进来一只苍蝇,她都能够查清来源,但是对于姬昊天,她得到的反馈却只是一片空白。
区区一个姬家养子,在浩劫中狼狈逃生的余孽,自封了一个所谓的“九州阁少座”,听起来简直如同玩笑一般。
就凭这些,也想威胁到财力雄浑的财阀李锦秀?
简直笑话!
也正因如此,李锦秀才没有把毫无亮点和势力支撑的姬昊天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外面流落十年,误打误撞发了点小财,回到云州来傻乎乎的炫耀罢了。
可再一看姬昊天此刻面对这等血腥场面的从容与镇定,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池中之物?
一时之间,一股极为不安的情绪涌上了李锦秀的心头:
“姬昊天,你究竟是谁?”
“在这世间,我的身份有很多,但是于你而言,我的身份只有一个。”
姬昊天眼眸深邃,仿佛可以将李锦秀生吞一般:
“索命无常。”
“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蓬头垢面的李锦秀,眸子里满是恐惧之色:
“天儿!我可是你从小把你带大的奶娘啊!你可曾记得,在你年幼之时,是秀姨我一手把你们三兄妹带大的,难道你真能狠下心来杀我吗?”
“你不配提起我哥哥!更不配做我的亲人!”
姬昊天周身威压暴涨:
“我问你,当年我哥哥身上的那一刀,是不是你刺出的!”
李锦秀听见这声暴喝,双腿一软,登时跌坐在了地上:
“天儿,你究竟是在谁口中听到这这种天方夜谭? 我可是你的奶娘!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娘生下昊辰,还有把你抱回府中的时候,奶水不足,是我亲自把你们喂大的!我们除去主仆之别,你们三兄妹就像是我的亲生儿女一般,秀姨我怎么会对昊辰痛下杀手呢?是谁!究竟是谁在你我之间挑拨离间!此人简直其心当诛!!”
温可人见李锦秀仍旧在狡辩,手掌平摊,展现出一样物品:
“无耻恶妇,你可还认得此物?”
“这、这……”
李锦秀看见扔在自己身前之物,瞠目结舌。
温可人手中之物,乃是一柄象牙刀柄的短刀,刀身刻有盘龙纹,中间盘绕的,正是一个‘姬’字。
十年前,姬家惨遭血洗那日。
李锦秀在护送姬昊辰逃亡的过程中,利欲熏心,正是用这把短刀刺进了那个十六岁男孩的后心,眼睁睁看着那个被自己带大的孩子,直挺挺的倒在血泊当中。
这一刀,刺出了李锦秀的十年富贵。
这一刀,刺掉了李锦秀老妈子的身份。
这一刀,也刺掉了李锦秀心中的良知和人性。
多年来,李锦秀在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她告诉自己,十年前的那一刀,自己已经将姬昊辰一刀毙命,这世间早已经没有了她杀人噬主的证据。
可面前这把沾染着干涸血迹的短刀,却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该来的报应,逃不掉!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戏弄我,是吗!”
李锦秀此刻已经无可辩驳,当即撕下了一切伪装,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姬昊天,我李锦秀已经在云州盘踞十年,你真的认为,我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你除掉吗!我告诉你,如今我已经是锦绣集团的董事长,这云州城中手眼通天的权贵,你真的认为你能惹得起我吗?!”
“权贵?十年来,达官显贵,皇亲贵胄我见了不少,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在我面前提起自己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姬昊天眯了眯眼:
“饶是你真的手眼通天,可我要你死,你又能如何?”
“狂妄至极!”
李锦秀此刻连肺都快气炸了,怒视着姬昊天:
“实话告诉你,我锦绣集团身后的势力,乃是云州六阀之一的赵家,而且我与赵家少主赵尚俊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而且赵尚俊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