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位副总使被送来的时候,看到张小公爷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实在是被折腾狠了,一度他只求速死。
然而刑讯他的两人一番话,让他连自杀都不敢做。
“你家里老父还在堂,两房小妾、儿女双全啊!莫非你打算让他们给你陪葬?!”
得~!死这回都不敢轻易死了。
翻来覆去的把自己认为有用的全都竹筒倒豆的说完,重复了自己都不知道几遍。
他才被卸下案板、带出了密室,然后有医者来给他诊治。
许悦礼兄弟二人则是把自己的想法,向着张小公爷等人娓娓道来。
说起来亦不复杂,如果这副总使身边的人全数杀光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
留下二三个比较看重家人的心腹,再将他们家里的情况摸清楚、控制起来。
不愁他们不低头。
至于其他人么,杀了太浪费。
张小公爷琢磨了一下,决定让他们都去夷州开荒去。
夷州现在土著过多了,适当的将大明这边的人迁徙过去填充一下也是应该。
最主要的是,现在钱能和水师对于夷州的控制力非常强。
这些人过去了,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而且这还能极大的隔绝了白莲、弥勒的人,对他们的查探。
剩下的事情,则是需要老戴义他们的配合了。
首先就是对外放风,这次主要的是打击通州城里的那些城狐社鼠们。
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而许悦礼兄弟二人,则是在粤北大扫荡时期的漏网之鱼。
潜逃到了通州避人耳目,散去些许家财安顿下来的。
毕竟此时交通不便,南北之间相距甚远。
哪怕是后世满街的监控、警务亭,想要把罪犯拿住都不是次次能做到的。
如此这般准备了一番后,许悦礼兄弟与那副总使粉墨登场。
调查局一封卷宗也送到了他的手里,连他家里后院茅房边上槐树下埋着的三十两金子都写的明明白白。
这位副总使直接怂了,得~!您厉害……
通州之围完全解除,此役捉拿通州四大寇及城狐社鼠共计八千余人。
当众审判、抄没家产,判决完毕立即送往工地。
然后还附带府衙公报,查没的铺子宅院将尽数扑买……
一切做的是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挂碍,户部、刑部、督捕缉事部……等尽数出动。
从通州到京师的百姓们还没明白发生了啥,那哥、坐地虎们便尽数到工地上挖沙子去了。
许悦礼兄弟二人的身份,除了是逃犯之外还是这码头上挑夫的头子。
几个被放出来的城狐社鼠,成为了他们的背书人。
证明他们从一年前就来到了通州,秘密的将这码头上大部分的挑夫活儿给吃了下来。
副总使和几个心腹手下核对完口供,已经对答到近乎他们自己认为是真的时候。
张小公爷才让他们留下白莲的暗记,以供白莲的人找来。
“老爷,外间有人求见。说跟您烧过一炉香,一并偈过堂的。”
留下暗记的第三天,便有人寻来了。
许悦礼听得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似乎不是白莲的切口啊?!
倒像是弥勒的切口,这二者几乎都是发源于江南地带。
一度曾流窜到粤北,混迹绿林的许悦礼兄弟自然也是知道的。
此二者虽然相似却是完全不同,很多非其中人很容易将其搞混了。
一炉香、一并堂,这是弥勒这边的切口。
这票人与白莲是完全不同,白莲出于净土好歹还是有些戒律的。
弥勒这边可是杀人为功的“十住菩萨”,要“遍地菩萨”的。
许悦礼刚想说让人先进来,那边上的副总使却轻声道。
“且问他,烧了几柱香、培了几铲土。”
一听这副总使的话,许悦礼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了。
管家亦是专门寻来的,见状不由得望向了许悦礼。
见他点了点头,才复述了一遍这副总使的话。
确认没有问题,这便往外行去。
没一会儿回来便拜下:“外间人说,那年拜的是菩萨。跟家里三兄弟一起。”
“您若是不记得,那就是认错人了。”
这副总使听得这话,似乎才松了口气。
“且与他说,地方对了庵堂错了。但到底是烧了香,若有心喝茶便来坐坐。”
未几,便见得管家将一名汉子领了进来。
这名汉子穿着一身袄子,带着狗皮帽酒槽鼻子冻的有些发红。
虽然佝偻着身形,但许悦礼兄弟还是一眼看出这汉子不一般。
双脚踏地进退有势,显然是个练家子且十分警惕。
副总使看了眼管家,随后咳嗽着走到了茶盘前开始摆开了杯子。
几个杯子全被挪开扣上,只有一只在茶盘里、一只在茶盘外。
倒上了茶水也不说话,就定睛望着来人。
来人缓步上前,双手及腰竖起拇指微微做躬。
而后将茶盘外的茶杯放回茶盘内,这才举起轻声说了一个字:“请!”
副总使站起来,中指和无名指弯曲而回。
仅是用食指、尾指和拇指,单手将茶杯拿起将茶一饮而尽!
“见过副总使!!”
这来人将茶饮尽,这才后退两步双拳在腰躬身坐礼。
而这副总使则是放下茶杯,回上了一礼叹气道。
“这两位兄弟亦不是外人,此番若非他们相救恐怕你就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