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达低着头,盘算了一下。
这才低声道:“诚公,若是春闱前倒是可以做到……”
“只是要完全的话,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张诚眯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咱家也知道这事儿太急迫了,可时间不等人啊……”
其实老张确实也是没辙了,眼见他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李福达。
李福达恭敬的双手将这封信接过去,打开来看了一遍。
心里也不由得叹气,难怪张诚会如此着急。
那位脾气不小的玉螭虎在京师又炸了,这回直接强怼了弘文注释院一大票人。
这都还不止,甚至纵马入弘文注释院打人了都。
那边闹大了之后,江南地区亦随之风声鹤唳。
诸家学派可有不少徒子徒孙们,都在这金陵、江南一带的。
这一番庭辩可是危及到自家学派,身家命脉之事啊!
他们的老师入驻弘文注释院的时候,这些个士子们可都弹冠相庆呢。
毕竟自己的恩师出注释,那自己的理解不是比别的士子们咱小公爷一边的,甚至可以说半数以上北方士子都是站小公爷的。
不为啥,这是咱京师人士啊!
大明开国以来几乎都是南方文风胜于北方,以至于北方士子们多数在南方士子面前抬不起头。
难得出了一个张小公爷,给他们挣了一口气。
而且各部开设录科后,收益的多数亦是北方士子。
这两两相加之下,自然是要力挺咱张小公爷的。
那自诩是“玉螭虎门下走狗社”的,领头的便是北方举子。
他们的宗旨就一条:凡是玉螭虎说的,那就是对的。
若是玉螭虎说错了,请参看上条。
“陛下,这城墙自然是可以盈利的……”
他们心中的大拿张小公爷,如今苦兮兮的在弘治皇帝面前低声解释。
那熊孩子回宫后,终于被忍不住的弘治皇帝提溜去了。
毕竟一个月烧几十万两,看不到一个头儿。
这特么谁也扛不住啊!
弘治皇帝本来收了安南那笔钱,觉着还挺美滋滋的。
回头心血来潮一看熊孩子的帐,顿时这就坐不住了。
你老子还活着呢,你丫就这么糟践银子。
回头若是你老子挂批了,你丫没人管束还不得飞天了啊!
“哦?!如何盈利?!你给朕说清楚!”
弘治皇帝这是彻底憋不住了,看看他身后那一瘸一拐的熊孩子就知道了。
张小公爷望着熊孩子的那无辜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
于是把城墙上如何买广告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事儿弘治皇帝不太信。
“一尺数百两,如此价格谁肯出银子啊?!”
弘治皇帝对此是保持怀疑态度的,毕竟这事儿涂抹一下就收钱。
换他的话,估计是不肯的。
“陛下,您就直说让赶紧给内库回一些银子罢……”
玉螭虎耷拉着眼皮低头苦笑:“小子这便请他们过来商谈,陛下且放心……”
弘治皇帝倒是听着这话,颇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的笑着道:“痴虎儿啊!你也得理解朕的难处,国朝上下都需银子……”
理解~!理解~!咱还能不理解吗?!
您就是死扣!也就朱厚照是亲儿子,换个人早特么被您打死了。
上次大理寺有个不知死活的说了句陛下的内库可有存银,你当时没吱声哼哼哈哈就过去了。
回头张诚就饿狼一样把人家查了个底儿朝天,刑部直接逮人。
再一查家里资财不下二十万两,直接抄家流放……
要不是琢磨那一大家子正好可以帮您在夷州开荒,估计早被全砍了。
“唔……你且去办,朕正好跟着看看。”
弘治皇帝确实也很好奇,这莫非还真有人肯买不成?!
事已至此玉螭虎还能说啥,只能是拱手应是。
边上的小周管家被喊来,然后飞快的拿着名帖飞奔到各家去。
草庐里煮茶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成国公朱辅带着勋贵们先来了。
随后便是京师货殖会、黔州货殖会、粤北货殖会……等诸家在京师的管事,一并前来。
一时间这草庐里变得熙熙攘攘,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寻个地方坐下。
小周管家早有准备,案几就摆下了一大片。
“咳咳咳……诸位,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为了一桩小事。”
弘治皇帝早已经在陈州同的护卫下,隐身到了草庐里看起戏来。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见得小公爷站出来讲话,马上停下了谈话声。
“京师的新皇城,及外城墙想必大家亦是见到了的。”
唔……都看到了,可真跟咱们有啥关系啊?!
张小公爷笑着“啪啪~”拍了一下掌,小周管家随即将一副巨大的地图挂了起来。
“哗啦~!”
随着这幅“大明帝国新京师皇都堪舆图”挂起来,所有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眼见堪舆图上被规划了东西南北四个部分,每一个部分还有各自的功用行政。
皇城是处在最中央的位置,朝向南部的则是现在的潮白河码头。
沿着码头往上走便是玉螭虎的桃林、张家庄子,然后到了新贡院。
新贡院边上不远处便是杂居,而后靠近皇城的部分则是分布着各衙门。
沿着城墙往上去到东边儿,哪里标注着“牛马驴骡市”。
显然是活物交易的地方,也就是说以后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