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表示燕王一系如何欺压他宁王一系。
而且不讲道义,他宁王一系造反有理!
“伪帝如今便如幼度先生所言,早已经是天怒人怨了!”
宁王的双眸中闪烁着一股狠辣的味道,嘿嘿的笑着道:“此番他祭天求雨,却身中风寒!”
“恐是命不久矣!”
那若虚公见状便要开口再言,风寒之症说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何况皇室自有太医院属,有如此多御医在侧、弘治皇帝又正值壮年怎会出事儿?!
但随即看着这宁王朱宸濠的目光,若虚公悚然一惊顿时不敢再言。
倒是那老鼠须有些忧心忡忡:“殿下,只是风寒……恐怕不能取命啊!”
“哼哼哼!朱祐樘……孤说他死定了,他就死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宁王朱宸濠似乎极为得意,哇哈哈哈的张狂大笑。
那老鼠须刘幼度则是欲言又止,朱宸濠见状犹豫了一下。
摆手让二人靠近,这才低声道:“朝中自有人联络本王,孤敢说此言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刘幼度听得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
他可不敢相信,还有谁敢在朝中谋害皇帝。
“司设监太监张瑜、掌管太医院事右通政施钦、院判刘文泰和御医高廷和……”
朱宸濠见状不由得急了,却见他一下子就念出了好几个名字。
边上的李士实满脸惊恐,低声喝道:“噤声!慎言!!”
朱宸濠这才一惊赶紧住口,随后死死的盯着刘养正。
后者浑身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人家这二人是女儿亲家啊!
他刘养正说白了就是个谋士,宰了他保住秘密可不是什么大事儿。
“扑通~”一声刘养正就跪下了:“殿下!幼度为人,殿下如何能不知?!”
“若说最为期盼殿下荣登大宝者,幼度自问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了!”
“幼度忠心耿耿,可昭日月!还请殿下明鉴!”
这番话一说,朱宸濠的脸色倒是好看多了。
想来也确实如此,刘养正自负一身匡扶社稷的本事。
无奈只是考上了举人,却迄今未中进士。
导致的是他无法出仕,又不屑以举人之身再考其他诸部。
从宁王一系,扶持一个从龙之功便成为了刘养正的期盼。
他说自己最盼着朱宸濠荣登大宝,倒也不能算是虚言。
“幼度先生忠心,孤自是信之的!还请先生起来说话,与孤好好合计合计……”
想到刚才这刘养正不顾一切的跟自己争执,李士实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没有获得这些讯息之前,刘养正就如此坚定的支持朱宸濠造反。
那还真就从侧面上说明,这刘养正也是个忠诚之人。
“既是说开了,孤亦不瞒着两位了!”
朱宸濠一咬牙,从怀里掏出几封密函交给了刘养正、李士实二人。
这二人接过密函拆开来一看,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心潮澎湃。
为何?!
这几封密函有来自于镇守太监张忠的,他麾下养着京畿侧地大盗张茂。
自从调查局开始接手查探后,不少曾经张茂的手下陷落。
这使得张忠心惊胆战,要知道如果张茂也被逮了……
他张忠收了好处、养着贼寇,四处打劫的事情可就要曝光了啊!
到时候弘治皇帝岂能容得他继续活着?!
张茂虽然是张忠的狗腿子,可他也不是不怕死的。
这件事情追查下来迟早得查到他头上,此举岂能不死?!
散了调查局,抑或是让调查局查不下去就成为了他们活命的唯一道路。
平日里他们决计不敢轻举妄动,而如今……却有了最好的机会。
张茂手下有着好些大寨,拢共下来能聚起数万人之多!
与他宁王相互呼应,甚至威胁京畿之地。
密函中还有来自于翰林院的,里面甚至直接用上了私钤。
宁王所言的消息,便是来自于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