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9月,全上海的商人都在“悄悄”的疯传一件事:
日本在上海全面发行“亲善证券”,所获的回报巨大。
正直的中国商人,对此嗤之以鼻。
而那些大大小小的汉奸,左右摇摆的商人,却是怦然心动。
这既可以讨好了日本人,又能够大捞一笔,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
与此同时,军统同时做了两件事。
首先,他们重新向日特机构发起进攻,尤其再次发出“铁血锄奸令”,目标直指日本人刚刚设立的新的机构情报总部。
日本人方面知道这是一场血战,事关到自身未来在上海的发展,丝毫不敢怠慢,全力应战。
几乎所有的特务都投入到了和军统的激战之中。
其次,军统开始秘密监视唐绍远,而这项工作,主要是由周伟龙负责的。
这样一来,就给了那些奸商们周旋的余地。
福州路云南路的公馆,成为了最热闹的地方。
最先上门主动认购“亲善债券”的,是上海救难民儿童教养总院的总干事李如璋。
他一口气购买了一百万日元的亲善债券。作为回报,他也得到了价值一百万日元岩都株式会社的股份。
一切手续齐备,证明完整。
了起来:“走,去云南路!”
他要当面问吕晓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和保镖刚刚跨出餐厅,边上,忽然冲出了十几条大汉。
“你们……”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他身边的几个保镖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救命啊!”
松平哲宏话音未落,脑袋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
接着,一阵拳打脚踢,他被塞到了一辆轿车里……
……
“很抱歉,松平阁下。”
办公室,面对满脸是血的松平哲宏,羽原光一连声道歉:“我一听到立刻赶来了,那些人得到了情报,有个军统重要人物正在那家餐厅用餐,他们也只是在执行任务。很抱歉让您受委屈了。”
“混蛋!”
这是松平哲宏来上海挨的第二次打了,他暴跳如雷,大吼大叫。
好不容易等他稍稍有些平静,羽原光一问道:“松平阁下,您的身份那么尊贵,为什么会去那家餐厅呢?”
松平哲宏一时语塞,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我这次,是来上海销售亲善债券的,我去……我去拿一张支票……”
亲善债券的事羽原光一也知道。
但这和日本驻沪情报机构无关,那是外交部和财政部弄出来的事。
他们也无权过问。
羽原光一大约询问了一下情况,在那皱着眉头好半天:“松平阁下,我想,您可能上当了。”
“什么?上当?”
“是的,我的意思是您可能被骗了。销售债券的那些钱,恐怕不属于您的了。”
“不可能!”松平哲宏咆哮着:“存折在我的手里,一千五百万日元,密码也只有我知道!”
“真的吗?”羽原光一微微摇头:“您为什么要答应和一个子虚乌有的岩都株式会社合作?等明天,我陪您一起去汇丰银行,真相会大白的。”
……
“混蛋!”
松平哲宏的声音在汇丰银行的大厅里疯狂响起:“一千五百万,是一千五百万!不是十五万!”
“先生,请冷静。”经理示意几个安保把这个日本人围了起来:“我再次告知您,您的这张存折是假的,你的日元独立户头全部存款,为十五万八千日元。如果您在胡闹的话,我不得不通知巡捕房了。”
“真是抱歉,是我们弄错了。”
羽原光一一边道歉,一边把松平哲宏拉到了一边:“难道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如果每次那么多的支票每张都是几十几百小额存款,会引起银行人员好奇的,甚至有可能暴露。所以,那些零散的支票,一定每张都是几千上万日元。而且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这十五万日元也许是那个人给你的辛苦费。”
“辛苦费,我是松平家的……”说到这里,松平哲宏忽然怔住:“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羽原光一苦笑一声:“在整个大上海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件的事!”
……
军统上海特别办公室秘密监狱。
监狱的门打开了。
关在里面一个衣衫褴褛,不知道被关了多久,面色惨白毫无人色的女人抬起头来。
她哀求着:“你们关了我那么久了,我都交代了啊。”
甘宁冷冷看了她一眼:
“提审了,吕晓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