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长沙站对于孟绍原的迎接并不是特别热情。
就派了一个特务龚德盛来接待他,副站长甘海源、书记阮逸泉、作战总指挥窦立新一个都没出现。
仿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又或者是来了个下马威。
孟绍原的名字,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戴笠的心腹爱将,可依旧如此,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这里是长沙,不是上海,了起来。
“你认识?”
“我第一次来,哪认识啊。”
“那你怎么陪我?”
“盲人摸象,瞎子问路,问呗。”
……
孟绍原没有叫李之锋。
毕竟,这里是长沙,万一被薛岳的人碰到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就他自己和索菲亚,带上了一个小忠。
“现在,我们怎么办?”
索菲亚对这座城市是完全陌生的。
“别在大马路上瞎逛了。”孟绍原早就想好了:“你一个外国娘们,走在大街上,怪引人注目的。走,咱们找能帮到我们的人去,总要把你的同伴找到。”
“谢谢。”索菲亚难得的说了一声“谢谢”:“我的同伴叫艾莉森,她是我做这行的引路人,当初很照顾我。”
“光嘴上谢有个屁用。”孟绍原小声嘀咕:“陪我睡一觉还差不多……哎呀,疼,疼,我的胳膊断了,断了!”
……
“昌巨长沙公司”。
虽然同样在文夕大火里被毁于一旦,可是昌巨长沙公司还是在第一时间重新建立了。
走进去,还能看到灾后的样子,可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修葺一新。
这里的经理杜寻葵是个能人,在长沙方方面面都很吃得开。长沙大火之后,别人弄不到的材料,他能弄到。
而且还有一点,大火之后,灾民大量出现,吃饭都成了问题。杜寻葵立刻开出条件,凡来帮着昌巨重建的,不但有工钱拿,而且还能拿双份的饭。
这一来,不少的灾民,都顾不得自己家的房子了,纷纷跑到昌巨来干活。
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昌巨已经在废墟上重新竖起。
看起来杜寻葵是多花了不少的钱,可昌巨能够早一天开业,就能早一天做生意,这一来一去赚回来的钱,早就把多花的工钱弥补回来了。
而且,火灾发生的次日,侥幸逃生的杜寻葵,想方设法的找到了一部电台给重庆发了急电。
上面只有一句话:
“长沙大火,急缺物资。”
坐镇重庆的邱盛和一看便明白了,立刻组建大量物资急赴重庆。
他也把这消息告诉了孟绍原在重庆的代理人陆义轩。
陆义轩听了,是这么告诉邱盛和的:
“长沙遭灾,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发财,会落个发国难财的坏名声,到时候来个秋后算账恐怕麻烦。我看,全部物资,只按成本价出售,部分急缺物资,免费捐赠长沙。”
“好办法!”邱盛和脱口而出:“这么一来,昌巨名声必然响亮,成为长沙商界楷模。眼下虽然我们亏了不少,但好名声三个字是千金难买的。将来就算日本人占了长沙,我们一样可以有生意做!”
重庆急运到长沙的物资,一部分以成本价出售,一部分干脆捐赠,昌巨果然被长沙灾民视为活菩萨一般。
杜寻葵在长沙也就长嘛。”
“你知道他是站长?”
“知道,知道。”杜寻葵立刻说道:“对外呢,他是一家商贸公司的经理,可他不就是军统局长沙站的站长?孟大爷大概也知道,军统大站的,往往会做些‘趟水’的生意,我和他合作过不少次,我们两个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无话不谈,但也亲密得很。”
孟绍原点了点头:“他忽然死了,你知道什么内幕?”
“内幕我是不知道的。”杜寻葵沉吟着:“我们关系不错,但他究竟是军统的,我也晓得其中的规矩,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平时我们只说些生意上的事情。不过,线索还是有些的。他死前的几天,到我这里来过,面色很差,看到我,长吁短叹,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说了一句憋屈啊。我估摸着又在家里受老婆气了。”
“受老婆气,怎么回事?”
孟绍原追问了一声。
“您是不知道啊。”杜寻葵摇了摇头:“军统局长沙站的站长,那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可他偏偏是个惧内的人。他老婆叫杨巧月,很有几分姿色,只是泼辣凶悍的很。在家里,何秀明只要略略顶几句嘴,杨巧月是抄到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打。有几次,何秀明都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你说一个大男人做到这个地步能不憋屈吗?”
他妈的,堂堂军统局长沙站的站长居然总是被一个女人打?
孟绍原都有一些啼笑皆非。
“过了几天,我就听到了何秀明的死讯。”杜寻葵继续说道:“听说是他晚上突然觉得心疼,死了。也正常,何秀明本身就有个心疼的毛病,在我这里还曾经发作过一次呢。死了后,杨巧月也报官了,可警察都知道何秀明的身份,谁也不敢插这个手。推来推去的,还是最后长沙站的书记阮逸泉出的面,帮着办了丧事。
阮逸泉亲自带人检查的,证实了何秀明死于心疼。我记得丧礼那天,也是阮逸泉主持的,去了不少的人,我也去了。”
这不对。
如果何秀明是因为疾病正常死亡,那么戴笠不会用到“暴毙”两个字,也不会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