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我趁着漆黑的夜幕,背着包裹,再次走向了禁地——月下美人山。
我的这一举动或许是冒险的;愚蠢的;但也是逼不得已的,因为我也有可能已经中了冰丝蛊虫的毒。
腿伤,原来他腿上的伤,就是被当年的冰丝蛊虫造成,当年借着酒劲的帕朗图,竟然去触碰了冰丝蛊虫,结果小腿上被咬了一口,索性见多识广的它,也马上认出了这虫子的身份,及时找到了解药,只是落下了点残疾,抱住了整条腿。
而帕朗图之所以会如此诚恳的将这件引火上身的往事告诉我,并不是想我上山冒险,相反的,他是在提醒我这件事的利害性,让我放弃对这件事的追查,让我对布拉卡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停灵三天后,为他举行一场天葬仪式一了百了。
帕朗图说的对,禁地之山的秘密,的确不是我所能招惹的,我也想确实想听他的话,可看着自己隐隐发红和作痛的手心,心中是一阵毛骨悚然,或许我的手还没被化成手骨是因为我只是触碰了它,并没有被咬到,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冒险前来。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这座山的晚风似乎要格外的邪门,不仅吹在身上感觉阴冷,仿佛还给人一种有双眼睛始终在背后盯着你的异样感。
对于这种错觉,我不但没有松懈,反而还打起了绝对的警惕,虽然我这次上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帕朗图也没有,但保不准这个神出鬼没的白衣女人已经知道我上身了。
或许她正像个猎人似的,蹲守在某个角落里虎视于我,只要我敢跨越她心中的雷池半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像对付布拉卡一样对付我。
“锵…”孤身一人涉险的我,为了寻求一点安全感,就将黑刀抽出了鞘,握入手中。
可当我在借着昏暗的光线,继续顺着山路而上时,我内心的这种感觉不但没有缓解退散,反而还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内心在努力的告诫自己,没有鬼,没有人跟着你,别自己吓自己。
“砰…砰…”虽然我也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急促的砰然心跳声,却已无情的出卖了我的恐惧。
然而当我在极力克服心理恐惧的同时,我也震惊的发现,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还是在半山腰徘徊?
感觉不对劲的我就立刻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并在附近检查一番,我的脸色瞬间大变。记号,我竟然在一棵树上看到了刚刚我所标记出来的独特记号。
奇怪,我上次来的时候,没这种“鬼打墙”啊,我虽敬畏和信奉鬼神,但我绝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神的存在,这地方肯定被那白衣女子布置了类似迷宫或阵法的东西。
虽然我现在急于上山求得解药,但我也不可能往枪口上撞,我决定避开这个风头,等明天天亮再上山。
我认怂的准备转身而撤,可我也马上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我很有可能已经被困在了这迷雾之中,于是为了让自己更能方便的认清方向,我直接挥刀一斩,砍断了身旁的一棵树。
我这么做除了想更快的出去外,也是寄托希望这样能破坏这迷宫的格局。
但在挥刀而出时,我心中顿时暗叫一声“糟了,不好。”我害怕这里的怪树也跟那时候的一样,会发出恶臭的尸体味,从而引来那群狗皮膏药。
眼睁睁看着粗犷的树干缓缓而倒时,我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尸臭味啊。
“砰!”我的祈祷似乎奏效了,空气中并没有弥漫出腐臭味,可当树干在应声而倒时,我悬着的心不但没有落空,反而还变得像是被人活生生从我体内硬拽而出一样生疼。
一具尸体,在这树干里竟然藏匿着一具只有半个身躯的残尸。
我的大脑在这一刹那间是空白的,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忽然间看着这片密密麻麻的树林,有种触目惊心的后怕。
我没有走过去看那尸体,而是二话不说,再次横刀一斩,将身边的另一棵树给拦腰而断。
没有?可这棵树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就连尸臭味都没有。
“真有这么凑巧?”有点不信邪的我,再次连劈了四五颗树,可结果就是这么邪门,其余几棵树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
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是白衣女人故意让我看的?想让我知难而退?那干嘛多此一举的藏在树里面?直接丢在地上不是更好,而且她是怎么算出来我一定会砍那棵树的?
在一连串的疑问下,我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想看看这死者是不是我认识的村里人,但我也不敢大意,鬼知道这尸体里面有没有冰丝蛊虫。
可别说是看清面孔了,我都差点没法认出,这是具人的尸体,但在这一看之下,我的脸色就立马阴了下来,这具残尸,不就是我顺着狼群而追时看到的那具吗?
虽然有点扭曲,但被我用黑刀挑开确认过后,就是同一具没错,同样是这小半个头颅,也同样是残断的四肢,不过我还是发现了有点不一样。
骨头,他身上的骨头竟被挑的一根不剩,难怪他看上去就像是堆肉泥一样。
而我在发现这一怪象后,脑海中也在拼命的搜索着有什么邪门歪道是需要用人体的骨骼来制成。
没有,在我的知识面内,没有这种东西,而且我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把尸体藏树里面,就算想用尸体做肥料,那也是埋在土里啊?
捉摸不透的我,也没再继续纠结下去,搞不好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