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打开肃宁的府库,查抄肃宁县令,县尉等一众官员的宅子,搜捡金银,打赏给我们的士兵,铜钱则全部集中起来,公示肃宁城内,但凡有向我柳成林投诚的人,愿意提着刀子跟我干的人则每人赏安家费五十贯,就算是先前的府兵,我也要.”柳成林站在县衙大门口,吩咐道.
“是!”柳长风急步而去.
随着柳成林的命令在城内传开,肃宁城内顿时轰动起来.五十贯,对于一向较为穷困的横海百姓来讲,还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十贯,也足以让人卖一条性命了.
到太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柳长风竟然又在肃宁城内,招募到了千余大汉,其中不乏便有先前在城头之上准备抵抗柳成林的府兵.
现在为了五十贯,他们毫无心理负担的便倒戈成为了柳成林的部属.
一萝筐一萝筐的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被抬了出来,一铁锅一铁锅煮得香喷喷的猪肉羊肉鸡肉大杂绘摆在地上,士兵们欢天喜地的吃着这一顿丰盛的晚餐,即便是酒,每个士兵也被每人赏了一碗.
柳成林与所有人一样,一手捏着馒头,一手端着肉汤碗,一口馒头一口汤.只不过他所站之处,周围十数步之内,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罢了.
吃饱喝足,自然便是倒头就睡.
夜半时分,随着一声令下,这支二千多人的部队开始集结.
“每个人,去粮库,拿上十天吃的口粮,我们准备出发!”柳成林站在队伍之前,大声下令.
一根粮袋子,装上大约够十天吃的粮食,往肩上一搭,整支队伍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出了肃宁城.
“长风,给我烧了所有剩下的粮食.”柳成林跨上战马,对着柳长风道.
“公子,何不将这些粮食都分给肃宁人,我看他们也穷得很!”柳长风劝道:”我们在景州这么做,赢得了巨大的声望,现在何不故伎重施?”
“这里可不是景州,现在我们即便把粮食分给了百姓,到时候朱寿一来,照样会把这些粮食抢回去的,老百姓还是什么也得不到.把粮食全都烧了,不过那些没有分完的铜钱也好,绸缎绫罗布匹也好,都抛洒在外头任由肃宁人去捡取吧,告诉我们的战士,他们该得的我已经都赏了,要是谁贪图这些物事而影响了战斗力,我会先砍了他!”
“遵命!”柳长风凛然拱手.
肃宁城内燃起了大火.闻着火里那特有的粮食香味,无数百姓冲到火场外,捶足顿胸,可又毫无办法,旋即他们便发现了满待丢弃的那些绫罗绸缎以及满地的铜钱,于是大家立刻便放弃了可望而不可得的那些正在燃烧的粮食,转而哄抢起了这些财物.
天明之时,柳成林的部队已经离开了肃宁城数十里.
“公子,下一步我们去哪里?”柳长风问道.
柳成林露齿一笑:”下一个目标,任丘!”
柳成林打下肃宁的消息,三天之后终于传到了横海节度使朱寿的耳中,此时,统率着数万大军准备去讨伐叛逆的朱寿,才刚刚走到河间.闻讯之下,不由勃然大怒,麾下诸将,一个个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与肃宁县令严春生一般无二,谁也没有想到,柳成林竟然还有胆子杀出来.
“将这个守土不力的混蛋拖出去砍了.”朱寿脸沉似水,哪里还看得如同叫花子一般跑来报丧的严春生,一挥手便断了此人生死.
甲士不管严春生如何的哭嚎,将其横拖竖拉地扯出了大帐,一刀下去,天下便立刻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