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李安民连连点头。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李泽接着道:“公孙先生一番话语,便让二叔翻然悔悟,单骑入镇州请罪,随后李波李涛更是配合成德大军,连下定州易州二地,为我成德夺得了这两个战略要地,让我们在以后对阵卢龙的时候,有了充足的战略回旋余地。”
“这么说来,你二叔这一次不但无功,反而有功了?”李安国嘿嘿的冷笑起来。
李泽微笑着道:“有时候的事情当真是说不清楚,二叔的这一番操作,虽然未必怀有好意,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好的,若非如此,有了卢龙援军的定州易州,能不能如此轻松地被我们拿下,还真是两说呢?”
李安国瞠目不语,李安民汗如雨下。
“这么说来,你是准备让你二叔重新出山了吗?”好半晌,回过神来的的李安国才继续问道。
“二叔,你认为呢?”李泽却将问题抛给了李安民。
“我...我我......”犹豫了片刻,李安民终于还是咬牙道:“在这件事上,我是做错了,不管结果如何,错了就是错了。”
“二叔有这个态度很好。”李泽赞叹道:“那我就说一说我准备对二叔的安置,也请父亲和二叔说说自己的看法。”
“讲!”
“二叔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如果就此让二叔重新出山,那自然是不能服众的。”李泽笑着道:“正如二叔所说,做错了事情,自然便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二叔,我在武邑有一个庄子,山青水秀,风光迤逦,我在哪里生活了十五年,得益于那片山山水水,我如今长得健壮无比,我想请二叔去那里静养些时日,不知可否?”
这便是要将李安民监视居住了。
李安民颓然地垂下头。
“二叔尽可以将家人都带过去,当然,李波李涛二人年富力强,自然是不能随二叔去的,他们还要与我一齐为李氏的未来奋斗,但李沅倒是可以陪着二叔去哪里读书。”李泽接着道。“李波李涛有空了,也可以去哪里与二叔团聚一番。二叔在哪里住得腻了,想要出来溜哒溜哒,只要给侄儿说一声,也不是不可以的。等二叔在那里修心养性个几年,等到大家都将这些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侄儿还有仰仗二叔的时候呢!”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李安民要被软禁一段时间,而时间的长短,就将取决于李泽对于权力的稳固程度,如果有一天,李泽权力稳固了,到了李安民根本无法对其形成任何威胁的时候,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的份上,李泽说不定还能让他重新出山来用上一用。
李安民还能说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泽对于他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长子次子没有受到任何牵连,这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现在的他,倒是恨不得李泽马上就能一飞冲天,冲到他只有仰其鼻息的份儿上的时候,他还指不定有翻身的一天。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在李泽眼中,他李安民总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
“二叔怎么看?”
“我愿意去武邑安住,只是请求每年祭祖的时候,能让我回来给祖宗上一柱香。”李安民站了起来,低声道。
“自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