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军之将,节帅请不要说笑。”周辉丧气地道。“节帅要杀我就快杀了吧,不需要杀鸡骇猴。”
李泽大笑:“周将军倒是真性情,不做作,我没想杀你,不过呢,这些人头,你替我带回去给候大帅,告诉他,可一可二不可三,下一次他再打我的主意,那就休怪我提大军去与他说道说道了。”
“放我回去”周辉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李泽。
“嗯,放你回去!”李泽笑mī_mī地道:“先前说了,我很欣赏你这样真性情的人啊,说不定将来,我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的是不是?”
周辉怔忡了片刻,站了起来,拱手道:“那周辉便多谢节帅的不杀之恩了,不过以后要是再在战场之上相遇,周某还是要与节帅刀兵相见的。”
“那是自然。”李泽不以为意地道:“说句周将军不见怪的话,我还是挺喜欢与你刀兵相见的。”
周辉顿时面红耳赤,似乎想要发作,却又发作不得,当真是憋得极其辛苦。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周将军,候大帅,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来招惹我的呢?”李泽问道:“周将军是他心腹将领,想来必定知道一些什么吧?”
周辉犹豫了片刻,道:“我们节帅已经与宣武朱温结盟。”
李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宣武与平卢并不接壤,朱温却能与候希逸搭上一腿,自然是因为朱温已经解决了这其中的问题了,比起张仲武来,这位不声不响,却已经发展出了偌大势力的家伙,才是自己真正的大敌啊。
可惜,现在自己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坐视其势力一步步的变大。
“朱温与田承嗣两人没有勾连在一起吗?”李泽忽然问道。
周辉摇了摇头:“没有,两边矛盾反而极深,双方的势力范围之上有颇多争议之处。”
“这便是了。”李泽舒了一口气,要是朱温与田承嗣也搞到了一起,那才是大麻烦,不过依这两个人的脾性,想来也搞不到一起去,谁都不是甘心做副贰之人。
“你走吧!”李泽挥了挥手,“你那些被俘的手下我也释放了五十人,堂堂的殿前指挥使,孤家寡人回去可不像话,你要是跑得快,说不定还能在半路之上收拾一些人马。”
周辉不敢多言,匆匆而去。
“这样的家伙,一刀宰了也就是了,公子,留他一命干什么?”李敢不开心地道。
“我说了,这人是真性情啊,他很害怕,却又强撑着不投降,说明了什么?他并不是对候希逸真的忠心耿耿,而是此人对家人,对家族有着极强的责任心,他要是投降了我,只怕候希逸便要收拾他的族人了。”李泽笑吟吟地道:“这人的弱点一抓一大把,偏生本事又还是不错的,回去之后,候希逸大概也舍不得不用他,所以啊,此人现在用不着,指不定将来便能用得上。一刀杀了,未免可惜。”
这一次的棣州叛乱,前前后后不过三天功夫,便宣告完全被镇压,经此一投,原来棣州的那些幸存下来的地主豪强,宗族势力,被武威一扫而空,杨卫经此一事之后,也与棣州的旧有势力彻底绝裂,在这一役之中,他可是出了大力的。
棣州也由此彻底地被武威掌握在了手中。
当李泽离开棣州的时候,卢冠已经开始对棣州进行彻底的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