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敬翔大叫起来,一定是长安出了什么事了。
吴健应声而入。
“你,马上去太傅府,再次求见李泽,如果见不到李泽,见到公孙长明也是行的,我们要辞行。”敬翔吩咐道。
吴健走后,敬翔沉思片刻,又召来一名卫士。这名卫士在敬翔的亲卫之中,一直看起来都是极为普通的一个,但此刻站在敬翔的面前,却是与平时有了显然的不同。
“去,联络我们在武威辖下的所有暗桩,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敬翔吩咐道。
“军师,这会让他们暴露的。”卫士有些犹豫。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敬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他们暴露相比,我更想知道,长安发生了什么。”
“我们可以走。”
敬翔苦笑:“如果是李泽刻意这么做,刻意地想要拖住我,我们走得了吗?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武邑。他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拖延我们的行程。”
卫士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吴健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军师,我根本没有跨进宰相府的大门,他们的人告诉我,因为政改之后,接待我们的人,已经由礼部接手了。我又去了礼部,结果那里的人又告诉我,他们的尚书,侍郎等官员,都要随着宰相去镇州晋见皇帝,根本没有时间见我们,让我们安心等着便好。”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敬翔仍然极度失望。
“军师,我回来的时候,驿馆外面,巡逻的军兵突然多了起来,还有一些身穿常服的人,但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似乎也并不在乎暴露行踪。”吴健有些担心地道。“武威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
敬翔摇摇头:“他们恐怕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什么,杀使者这样的事情,李泽还是做不出来的。这会败坏他的名声。”
足足三天之后,敬翔终于明白发了什么。
“军师,我们的人,从还逗留在武邑的田安哪里探听到了消息。”卫士低声道:“为了这个消息,我们付出了一万贯钱。”
“长安出了什么事情?”
“节帅,节帅废唐自立,国号为梁!”卫士压低声音道。
“你说什么?”敬翔霍地站了起来,正在喝茶的曹煊手一哆嗦,手里的杯子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消息确实吗?”敬翔一字一顿地问道。
“应当没错。”卫士道:“而且,这也瞒不了多久了,因为镇州朝廷马上便会发出讨朱檄文了,那个田安,很得意他用一个马上要公开的消息,卖了一万贯钱。”
敬翔也好,曹煊也好,此时此刻,哪里还会在乎一万贯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绝望,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军师,你不该来武邑啊!”曹煊跌坐在椅子上,苦笑道。
“走的时候,与节帅说得好好的,代帅也在长安,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代帅是节帅的儿女亲家。”曹煊提醒道,“或者他会阻止一下,但如果有人跟他说,节帅自立之后,他的女婿便能成为太子呢?”
吴健在傻了片刻之后道:“军师,我们是不是要马上回去?”
“现在回去,又还能做什么?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吗?已经登基为帝的节帅,还能自动退位吗?”敬翔摇头道:“现在,我们该想以后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