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们是该死,可我们现在没地儿住,也没人卖吃的我们,我们怎么办?”曹彪道。
“公子,要不我们就回太原城吧。哪里,总不至于也像这里吧?”曹豹道。
“走,走了就是我认输了。”曹彰愤怒地道:“我不走,绝不能这样灰溜溜的走。薛均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父亲说过早年他跟着李郡王打天下的时候,爬冰卧雪,什么苦都吃过,现在我倒也可以体会一下这样的滋味儿了。曹彪,你出城去找吃的,不拘是什么,能吃就行。曹豹,你去城内找一找有什么废屋荒园子啥的。”
“公子,我们吃点苦没啥,可这,这样的日子,您怎么过得来?”曹彪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找他们算帐的时候,何必在乎一时之气?”
“只要我人还在汾阴,我就没有输,我要是走了,便前功尽弃。”曹璋的犟劲儿却是发作,“我不走,我就要呆在这汾阴城,他薛均有本事,就弄死我。”
曹彪曹豹都是跟随曹彰多年的人,倒也知道这位小主子的德性,看到曹璋现在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个上马,飞奔出城,另一个则是去城内寻摸哪里能有地方安顿下来。
曹璋倒也不在转悠了,反正他不管转悠到哪里,哪里就关门闭户,他干脆牵着马到了汾阴县衙门前,却也不进衙门,只是倚着门口的拴马桩,冷眼看着门口看门儿的两个衙役。
县衙的大门,始终紧闭着。
“河东,还不是朝廷的河东呢!”曹彰感叹道。
或者在韩琦等人看来,河东自然是朝廷的河东,但却绝不是李泽的河东。
不同于其它地方,李泽可以用武力去压服,不服气,就用刀子说话,河东,这样做却是不成的,因为现在他们名义上都是在朝廷的旗帜之下,表面之上,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的忤逆之处。除了不执行李泽的最基本的土地政策之外,李泽还真找不到别的什么差错。
他们也给朝廷上交税赋,虽然数量少了一些,但他们的确是交了。
朝廷的政策也是表面上表示一定会执行,但什么时候执行,怎么执行,却是没有后文了。
而李泽对于河东,一时之间,也的确是无法可施。除非他与韩琦,李存忠彻底翻脸,但那样,显然是不符合整体利益,对大局亦是有大害而无益的。
“曹彰那个公子哥儿现在怎么样了?”温暖如春的屋内,薛均端着温酒缓缓摇着,笑问着堂中另一人。
“家主,曹彰还真是一个犟驴子,他不但没有走,竟然还让一个手下出城去打猎,另一个在城里找了一个废屋,居然就在里面住下了。”
薛均一怔,旋即又冷笑了一声:“找个机会,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把那废屋一把火点了。”
“是!”
“城里哪儿还有这样的地方,统统都给我去铲平了。”
“是!”
“还有,那个出城的家伙,派人去打一顿,不管他找到了什么吃的东西,就抢光。”
“家主,这,不太好吧?”
“出了城,啥人没有?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河东有贼出没,剿贼那也是官府的事情,是驻军的事情,他可以去向李存忠大将军投诉啊!”薛均冷笑道。“别把人打坏就行了。”
“明白了。”
“犟驴子?我倒想看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薛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