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火罗攻打夏州,拉扎攻打银州,而绥州,只是一小股吐蕃兵马进行有限的牵制性进攻。河东李存忠率部抵达绥州之后,才发现绥州只是吐蕃人虚晃了一枪,吐蕃主力尽在银州,在兵力上对韩琦形成了压倒性优势,不得已之下,韩琦只能先采取守势,等待李存忠率部回援。于是绥州,再一次形成了一个空虚的状态,不管是吐蕃还是左武卫,都没有在哪里投入太多的兵力。
李德,将率领刚刚立功归来的八千骑兵出击绥州。
他们就不是虚晃一枪了,而是要实实在在的控制绥州,进而向夏州进军,呼应夏州杜有才,一齐向吐火罗展开反击。
右武卫的援兵一至,杜有才也不好意思再龟缩不前了。
“八千骑兵有些少呢!”李德摸了摸脑袋,道:“拿下空虚的绥州或者问题不大,但要去找吐火罗的麻烦,就有问题了。”
“放心吧,你只是先头部队。”张嘉笑道:“李相早有定策,薛冲的左金吾卫所属骑兵正在返回途中,他们将在一个月之后,也投入到安绥战场之上,那也是整整五千人的骑兵。”
“那就差不多了。”李德道。“不过大将军准备进军河东,他们哪边会欢迎吗?”
张嘉哈哈一笑:“我跟在德里赤南的屁股后头过去,我们右武卫是追击吐蕃残军,管他们欢迎不欢迎?”
“有一点大将军还需放在心上。”李德想了想,道:“骑兵尽数走了,右武卫只剩下了步卒,而德里赤南所部,骑兵众多,小心他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杀一个回马枪。”
“放心吧!”张嘉道:“我只是缓缓进军,一步一个脚印,走一地,便夯实一地,我要让德里赤南感到莫大的压力,迫使他只能不顾一切地向前方发动攻击,如果他想打我一个回马枪,我不介意再让他尝尝厉害。”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追击是假的,但追击的态度一定要做出来。其实右武卫更大的任务是擦屁股。一旦河东薛均等人被德里赤南打垮,必然陷入糜乱,此时右武卫军队出现,便能及时地稳定当地秩序,恢复官府统治,当然,此官府已非彼官府了。
现在的张嘉可谓是春风得意。当年了可是被河东韩琦,李存忠等人坑得不轻,现在他手握重兵,镇守的区域不仅仅是朔州,更是扩充到了整个天德防御区,而反观李存忠等人,却已是日薄西山了,这一仗打完,只怕他们便得退出历史舞台了。
一直淤积在心里的那口恶气,眼看着便要出尽,怎么能不开心呢?
跟对人是很重要的。张嘉总结出了一条规律,他正是跟对了人,才有了今天的荣耀,而像韩琦李存忠这些人,还想抱着在镇州那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皇帝与李相对抗,下场不凄惨才怪。
现在看到了韩琦,李存忠等人的窘境,也让张嘉心惊,对于武邑那位年轻的帝国首辅,亦是敬中带惧。这样的手腕,这样的算计,细细想来,着实让人心惊。
一场应对吐蕃入侵的战争,被李泽利用到了极致。到得最后,只怕不单单让吐蕃人挨一闷棍,也会让韩琦等人鸡飞蛋打,损兵折将之余,河东也将重新落入到李泽的手中。
张嘉还不知道,他所知道的,还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不仅仅是河东,河中也在这一次的计划当中,如果让他知道这一些,只怕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翌日,体整了一宿的李德精神抖擞的再次与老婆柳小蝉两人披挂上阵,率领八千骑兵向绥州进发,而张嘉则率领两万步卒沿着德里赤南的足迹,缓缓压向河东。右武卫另一位中郎将杨应,则统率万余人马,分镇天德防御区与朔州等地,为他们看守老家。
而此时,薛冲的左金吾卫数千骑兵,正在快马加鞭地赶向这一区域。在左右千牛卫还在作最后的准备的时候,他们将率先进入战场。
为了这一次的西北战略,抛开李存冲的左武卫不说,李泽还动员了张嘉的右武卫,屠立春的左威卫,薛冲的左金吾卫,王思礼的左千牛卫以及柳如烟的右千牛卫,算起来总兵力亦超过了十万人。
吐蕃罗号称二十万人,但其中真正的属于精锐战兵的,最多八九万人,其它多是奴军,汉军以及一些小部落组成的联军,战斗力与真正的吐蕃精锐相差极大,不论在组织上,还是在后勤供应方面,与组织严密的唐军而言,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真正投入战场的还只有左右武卫,剩下的兵马还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自然便是河东薛均等人的失败。
河东,代州,德里赤南同样面对着严重的问题。
与张嘉一战,他真正的损失并不太大,死的主要还是彭芳的部下,但西受降城被占,给了他当头一棒,现在的他,除了打穿河东之外,已经没有了其它的出路。
但现在拦在他面前的,是河东薛均集结起来的万余人马。
这一点,德里赤南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本来以为河东兵马已经尽数被吸引去了银州绥州等地,河东空虚,充其量就是一些临时组织起来的青壮,必然能一击而溃,但万万没有想到,河东居然还有近万精锐的武装。
初至代州,第一次进攻,领略了那些士卒娴熟的战斗技巧之后,德里赤南一下子陷入到了恐慌当中。
莫不是这又是一次阴谋?
身后张嘉的两万大军虽然以龟缩前进,每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