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看得出来,敬翔是真得很高兴,而不是一种故作姿态,出于对敬翔盲目的一种崇拜,自然以为敬翔一定是早有预案的对应的策略,便也放下心来,放松地看起了歌舞。
还别说,这批舞伎的业务能力都是极好的,不过想想他们的来历,也就释然了。这些歌舞伎以前可是只给皇帝表演的。
“看你那两个黑眼圈,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吧?”轻轻地晃荡着手中的红酒,敬翔问道。
“高象升这段时间闹得凶,昨天忙了一宿。连早饭都没有吃呢!”樊胜摇头道。
敬翔点了点头:“高象升是个难缠的对手,当时不该放了他,本来以为他会给李泽带点麻烦去,不想这人倒是见机极快,发现事不可为,立即便抽身而去,在他身上,我是作茧自缚啊!”
“高象升纵然闹得凶,我倒也不惧,毕竟他与李泽隔着一层肚皮,所以李泽的内卫给予他的支持还是有限的,我起身来道:“相爷,那我先告辞了。”
“既然来了,就见一见嘛,今日你们两个同时来访,也是缘份!”敬翔微笑着道。“其实大皇子和二皇子也经常来的,只是没有碰见你罢了。”
看到敬翔这么说,樊胜心中到了一边儿。
现在的朱友贞,完全就是一个骨头架子,瘦得让人心惊,一双眼睛看人之时,总是让人觉得那是两团鬼火在幽幽地燃烧。这是他被俘之后饱受折磨之后的结果。敬翔将他带回来时,所有人几乎以为这个人肯定是废了,那时的朱友贞,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疯子。便连朱温也是摇头叹息了一声,心头只当没这个儿子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经过一年的调养,朱友贞居然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只不过这个昔日战场之上的骁将,身体已完全垮了,再也无法冲锋陷阵了。这对于以武力起家的朱氏来说,这位三皇子,自然也就不值得重视了。
“相爷今日倒有闲情雅致呀,也对,这日子嘛,就该这样过,该忙的时候就忙,该享乐的时候,就要尽情享乐。”朱友贞抱拳对敬翔行了一礼,敬翔也站了起来,延请朱友贞坐下。
朱友贞冲着樊胜点了点头:“樊主司,今日是真巧,能在相爷这里碰上你。我可是请了你好几次,都请不到啊!”
樊胜躬身一礼,微笑道:“下官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脱身,不过以后殿下如有相召,樊某自然是会去拜见殿下的。”
朱友贞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樊主司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岂敢!”
“樊主司请坐,请坐。”朱友贞微笑着道:“说起来还要感谢樊主司对我麾下的那些人手下留情了,相请不如偶遇,今儿我便借相爷的地儿,正式向你道谢。”
说罢,朱友贞站起身来,竟然向樊胜一揖到地。
樊胜有些手足无措,以前的朱友贞,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能让他看在眼里的人,屈指可数。
“有些意外吧?”敬翔微笑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三殿下历经磨难,性情可是大变了,养病的一年多,更是读了很多的书。”
朱友贞笑着转向敬翔:“即便是现在,友贞也是常读书的,特别是相爷给我开的那些书单,我更是每一本,都读了三遍以上。”
敬翔不由得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