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的。”汪书道:“能天天出现在陛下面前,能在长安居中运筹,总是比在外面要强上许多,禁卫军大统领掌管着长安五万禁军呢!真要说粮食问题,以三殿下现在掌控的地域,本来就可以向长安洛阳输入粮食了。”
“但拿下荆南,对我们还是利大于弊的。”朱温道。
“知然是这个道理。”汪书点头道:“陛下,但也不得不防着三殿下势大难制啊。到时候,三殿下在外,敬相在内,内外联结,只怕就有难言之祸。”
“放肆!”朱温一拍胡床,吓得汪书卟嗵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之忠心,天日可鉴啊。”
瞪视了汪书半晌,朱温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去,摆了摆手,道:“你起来吧。敬翔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如果说我死了之后,他会做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只要活着,他就绝不会背叛我的。不过你所说的也有道理,总得平衡一下才好。老三现在的势力一跃而成了三兄弟中最强的那一个,接下来还会掌控着外部粮食输入长安洛阳的重要通道,等于是掐住了长安洛阳的咽喉。”
“陛下的意思是?”汪书战战兢兢地问道。
“调老大回京的计划不变。但把代超调去山南东道任大将军,负责指挥在山南东道的大军进攻荆南,山南东道的军队,除了老大的嫡系之外,便是衮海的军队,代超去替换老大,在军事之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老大回京,也是我对老三的一个提醒,他老子还活着呢,想争这个位子,还早了一些。”
“陛下,长安县的县令,是代侍中的本家。”汪书低声道。
朱温一愕,忽然笑了起来:“好,很好,你下去查一查,这个长安县令被砍了脑袋没有,要是没有,你去给我砍了他的脑袋,然后把这个人的脑袋给代超送去,顺便把调他去山南东道任大将军的意思跟他讲一讲,看看他有个什么说法。”
“臣遵旨!”汪书站起来,向朱温深深躬身为礼。
虽然现在朱温甚少理政事,但并不代表这个人就糊涂了,他,精明着呢!一个区区的长安县令的死活,便让朱温将三位中枢相臣都给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