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满面春风地踏进了李泽的公厅,先向李泽躬身为礼,又抱拳团团作了一个揖:“公子,刚刚传来好消息,扬州大胜。李浩将军全歼淮南水师,击毁战船数十艘,俘获近三十艘,起身,向李泽道贺。
李泽兴奋地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子,蓦然停步,看着韩琦道:“韩兵部,扬州虽然获得大胜,但并不说就此高枕无忧了,只能说,他们的脚步站得住了脚跟,我们就不能局限于扬州,应当竭力向外扩展,比方说浙西,比方产宣州,如此一来,我们在扬州的力量便能跟岭南向大帅呼应上了,一旦这两股力量连成了一片,则朝廷在东南方向上便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水师力量要加强,但陆上军队也不能大意。”曹信道:“不要忘了,武宁可是与扬州近在咫尺,现在朱友贞在全力攻打鄂岳,一时之间抽不出手来,可是一旦他拿下了鄂岳,回过头来,岂会容扬州在他卧榻之旁酣睡?”
“所以说,我们尽快地推动向训与扬州的连接,只要他们连成了一片,则扬州便有了强大的助力。”韩琦兴奋地道。
李泽微微一笑道:“只怕向训并不情愿,眼下他与福建容宏联手,正在攻打江西诸地,当然,如果他能成功地拿下整个江西,对扬州倒也是帮助极大的。但眼下,扬州还是只能靠自己。趁着朱友贞一时之间腾不出手来,龚云达又投鼠忌器,他们把地基夯得再牢实一点,我们这边的支援也要及时送上去。调集一批在他的公厅门口,迎接远道而来的丁俭。“没有想到你回来得这样快?”
丁俭一揖到地,直起身子看着李泽笑道:“李相,我也估摸着您应当召见我了,所以我早早地便收拾打包好了行礼,一应工作也早早地便交接妥当,您的命令一到,我便立时启程了。”
“心有灵犀啊!”李泽大笑,挽着丁俭的手走到了屋内。
“这两年,河中的改变很大啊!”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坐下,“丁刺史的变化也很大啊。”
“怎能变化不大?”丁俭笑道:“从翼州,到河中,我看了太多,经历了太多,现在我终于弄懂了李相所说的,想要重新构造一个新世界,就不得不打碎那个旧世界,那怕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也会感到锥心之痛,但脓包就是脓包,不将他挤出掉,新的肌体,是怎么也无法生长出来的。河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典型,两年时间,他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我看到了一股新的力量,正在哪里勃勃生长。”
李泽大笑起来,对于丁俭,他可是用了不少心思的,现在看到丁俭的改变,让他欣慰不已,在此人身上的投入,终于是没有白费力气。
“知道我召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吗?”李泽问道。
“南方争夺已趋白热化,伪梁在拼命地向南方扩张,向训亦在努力地抢过地盘,既然李相已经提前在扬州布局良久,如今了起来,认真地向李泽行了一礼。
“山南东道的代超与朱友贞是有着根本性的矛盾的,代超不见得愿意看到朱友贞在鄂岳区域大获全胜,因为朱友贞越成功,对于代超和朱友裕来说,就越是麻烦。这一点,你倒是可以善加利用,说不定里头就有彩头儿可得。”李泽道:“公孙先生综合多方面的情报之后得出了一个有些玄妙的结论,他认为长安在一到两年内,必然会出现比较大的变故。不过他现在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公孙先生在这一道之上,还是极有天赋的。”丁俭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宁可信其有嘛,多做一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李泽道:“在武邑休息两天,去武威书院给师弟们上几节课,再出发吧,到时候,我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