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昌大喜过望,搓着手看着丁俭道:“丁相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你可是不知道,当我明知道手里揣着一柄削敌如泥的宝刀,却偏要装成是一把锈迹斑驳的砍柴刀的模样,那滋味儿可真是难熬。”
“之所以让你们以前藏拙,是因为这里孤悬于外,不论是人手,还是物资,想要援助你们,实在是太难了。”丁俭道:“即便是现在,也说不上从容。你想一想,在以前,要是你们在这里闹大了声势,不管是鄂岳也好,还是荆南也罢,谁会容忍洞庭之中有一支如此强大的武装力量?你要是跳早了,那个时候人家是有余力来收拾你的。”
“八百里洞庭,想要收拾我们,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郑文昌傲然道。
丁俭淡淡一笑道:“在水上,他们或者拿你没有办法,但你们能一直呆在水上吗?就靠鱼虾为生?你们不要粮食,不要盐巴,不要其它的生活物资?他们只要卡死这些东西,你说说看,你们能在水上呆多久?只要你们熬不住了,就必然要上岸,那他们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郑文昌一呆,想想也真是如此。
“当然,现在就不一样了。”丁俭笑道:“一来,我回来了,荆南方向,便可以成为你强有力的后援。二来,鄂岳钱凤完了,朱友贞却又还没有完全站住脚跟,鄂岳正是群雄并起的时候,你此时崛起,可谓合情合理。”
郑文昌连连点头:“有了丁相公主持大局,末将也是心中有底了。”
“说说你现在手头的力量吧!”丁俭道。
“丁相公,目前我占据着东洞庭,共建有三座水寨,主寨里居住了两千余人,其中一千是战兵,其他人都是手下那些人的家眷。一共拥有大小船只百余艘,另外还有两个小寨,内里各驻有战兵五百人。三座水寨呈品字形分布,小寨卫护着主寨的安全。”
“有两千战兵嘛,这三年,你还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丁俭听了,倒也是略略有些吃惊。
“多谢丁相公夸奖!”郑文昌略略有些得意:“这也不仅仅是我的功劳,刘校尉,还有其它的同僚,都为了这一件事情殚精竭虑,每个人都付出甚多。”
“嗯!”丁俭很是满意郑文昌的态度,有功劳,没忘了同僚,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地的主心骨,也才能团结到稳脚跟,能不能击败来犯之敌,便在这一年之间。只要这支水师成形了,那大江就会成为我们的舞台。到了那时候,人要有人,要装备有装备,难受的就是敌人了。”丁俭道。“绍业,你说说岸上的情况吧!”
“是!”刘绍业道:“正如先前丁相公所说,接下来我们即便干掉了另外两支水匪,一统八百里洞庭,但我们仍然是离不开岸上的物资的,丁相公回到了荆南之后,我们有了一定的倚仗,但丁相公刚刚回来,想要真正的帮助到我们,恐怕还是需要时日的。”
丁俭微微点头。不管是说服家族,还是联络同道,或者是将荆南打造成一个整体,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完成之前,他能动用的,只是他家族中的一些力量。稳脚跟,挡住代超的兵马,则我们两边便能联成一气,至不有了不小的回旋回地。一旦李浩将军的水师成形,彻底控制了长江,那我们还有何惧?到时候,只怕便是湖南观察使,也能拉到我们的船上来。这就跟做生意一个道理,都是看涨不看跌的。”
“真要如此,那就妥了!”丁俭拍手笑道:“岳阳这边交给你们二人,我放心了,明日我便回江陵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