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明是一个妙人,也是一个狠人,行事总是每每出人意料之外。就像他娶妻一样,让所有人都惊诧莫名。
公孙长明已经年过五十,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人,但架不住他有权有势有钱啊。这样一个经典的钻石王老五,那绝对是一个抢手货。以前他一直不婚娶,所有人都在恶意地猜测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所以上门说亲的人还很少。但自从李泽力劝公孙长明要趁着还有能力赶紧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事而公孙长明也应允的消息传出之后,公孙长明的门槛都快要被人踏破了。
能走进公孙长明的家,或者是能托到人跟公孙长明说亲的人,一个个自然都是大有身份的。给公孙长明说的亲事,既有老姑娘,也有孀居多年的贵妇,自然也有正当妙龄的少女。
络绎不绝的说亲,让公孙长明苦恼不堪。
他当然明白,这些人看中的可不是他公孙长明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而是他手中的权力,他在李泽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地位。
所有的求亲都被他一概回绝。
他压根儿就不怕得罪任何人。
最后他娶的是一个目不识丁,在武邑那些人看来绝对的是一个粗俗不堪的农村女子。连字都不识得一个,琴棋书画自然是压根儿就不懂的,在踏进公孙家的大门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女红了起来,拱手道:“多谢嫂夫人,嫂夫人辛苦了。”
“两位大兄弟坐,坐。家常便饭,天天弄的,有什么可辛苦的。”公孙夫人笑容可掬,连连摆手,到公孙长明家做客的人少之又少,但凡有来的,公孙夫人一概称之为大兄弟。“当家的,你自己去拿酒,我再给你们弄几个硬菜。”
因为工作的关系,杨开与田波算是上公孙长明家最多的,所以在公孙夫人看来,这两个大概就是自己当家的最要好的朋友了,那自然是要多弄几个硬菜的。
看着公孙夫人的背影,杨开渭叹道:“赤子之心呐!”
眼前的这位公孙夫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大唐是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也压根儿就不清楚被他称为大兄弟的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是让别人闻名而为之色变的狠人。
田波负责内卫,除开明面上的事,更多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杨开除了义兴社的社务之外,还负责着监察院,每年不知有多少官员倒在他的手中。
可以说眼下这聚在一起的三个人,是大唐上下都为又惧又恨的家伙。
“我这一辈子,都是算计人,满脑满肚的阴狠与毒辣,回到家中,自然不想再费什么心思。”提了一翁酒回来的公孙长明笑吟吟地道:“你们二个,回到家中,也是满脑门儿的官司吧?”
田波与杨开,都是纸婚甚早,田波以前是一个大头兵,自然也就娶的是平民之女,不过比起公孙夫人,却是精明了许多。而田波发达以后,又纳了两房妾室,这些妾室却都不是泛泛之辈了,虽然只不过都是一些大家族的庶出之女,但从小也都是接受过系统的训练的。而杨开是读书做官的,夫人也是知书识礼,但对于杨开的妾室,却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偏生夫人虽是正室,但娘家却没有什么势力,倒是妾室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自然也是阴奉阳违,争斗不休的。
两人的内宅里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公孙长明的。
被公孙长明取笑,二人也只有苦笑。
“我这不也是响应公子的号召多生娃,好多些人丁嘛!”田波强辩道。
连年征战之下,整个大唐天下,的确是女多男少,朝廷也的确鼓励多生孩子,因为现在的大唐富起来了,养得起,愁的倒是人丁不够。
公孙长明大笑,拍着酒翁道:“自家酿的黄酒,今日多喝几杯。”
“公孙先生,你这园子要是还大一点,我看夫人一定还会开几垄田出来种上麦子,真要那样的话,你可真是自给自足,啥都有了。”杨开取笑道。
“这不好吗?”
“当然不好。”杨开干咳了一声:“这与李相鼓励我们这些人多用钱的指示是相悖的,你的薪俸那么多,都被嫂夫人藏起来了吧?你不出去买东西,那农民种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呢?纺户织出来的衣服怎么办呢?”
公孙长明难得的老脸一红,倒是让杨开一语中的了。他的俸禄以及其它零零总总的收入,统统被他的夫人换成了金元,银元,然后藏在床底下。要不是公孙长明大力反对,公孙夫人是准备在床底下挖一个地窖的。至于公孙长明劝她将钱都存进武威钱庄,公孙夫人是坚决不从的。
只要是自己能产出的,公孙夫人是坚决不去外头买的。至于公孙长明赚的钱很多,在她看来,家里以后会有很多娃娃,每个娃娃要成家立业,眼下的这些钱,还是不够的。
“公孙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跟嫂夫人好好说一说你的真实情况。”杨开道:“这个样子,会让人笑话的,而且对以后孩子的成长也不利啊!”
公孙长明摆了摆手:“不不不,她现在这样很好,没必要改变。至于孩子,你倒是放心,自有我来教育,等稍大一些,便去外头上学,这样的大事,我自然是会拿捏住的。男主外,女主内嘛!”
杨开与田波二人对视一眼,摊摊手,无话可说。
三人举杯邀迎,放下酒杯,杨开道:“公孙先生,以往都是我们来拜访,今日你难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