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弄了一个劳什子的秦王后裔的身份,活捉张仲武,收复整个辽东就让李泽兴奋多了。整个辽东大地啊,那么大一片黑黝黝的肥沃的土地上啊,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让他垂涎三尺啊!
原本这一块土地可以真正称得上荒蛮之地,对于中原帝国来说,这个地方,实在是偏远而且难以统治。
感谢张仲武这些年来的努力经营,使得这一片土地终于有了一些模样,让自己省了不少的劲儿。
不管张仲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在辽东建立起来的,仍然是一个唐人政权,他在那里树立起来了唐人的绝对权威,包括那个什么唐人是第一层级人的分级制度。虽然说这是一个恶政,但对于大唐朝廷以后在那里建立起新的统治,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一个地方受到的荼毒太过,只需要后来者稍微地施加一些恩惠以区别过去统治者的残暴,当地人一般都会感激涕零,什么事儿都怕对比,而李泽要的就是这种对比。
区分人的等级制度当然该予以废除,所有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应该是唐人,都应该进入大唐的户藉黄册,都应该成为大唐纳税的良好百姓。
李泽相信现在的大唐朝廷所施行的政策,绝对能让这片土地上的绝大部分人欢欣鼓舞,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这些政策的绝对拥护者。
如果不相信的,不拥护的,不用说,绝对都是一些暴乱分子,是一些野心家,是匪徒,对于这些人,当然要予以坚决的剪除。
那片黑土地上向来盛产彪悍之徒,这些自命英雄好汉的人,只怕现在正在一片混乱之中谋取中他们不应该得到的好处,当官府要剥夺他们这些好处的时候,反抗自然便会到来。那么,就让你们再领教一下大唐官府的利刃吧。
桀骜不驯者被彻底清除之后,这片土地也就安乐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来,一转头,却看见柳如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瞅啥?”鬼使神差的,李泽就飙出了这样一句话。
柳如烟有些莫名其妙,“瞅地怎么啦?”
“再瞅一眼试试!”李泽瞪起了眼睛。
柳如烟可不怕李泽,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也不是在军中,这是在自家的寝室里,在这里,没有上下级,只有夫妻。
她两手一叉腰,柳眉一竖,“试试就试试!”
李泽放声大笑,果然还是相同的味道,相同的感觉啊。
转过身,不再理会柳如烟,自案上提起笔来开始批阅这些文件,嘴里却是哼起了逍遥调。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不等柳如烟反应过来,他却是又转了调子。
我的老家,
就住在这个屯,
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啊,
别看村子不咋大,
有山有水有树林,
邻里乡亲挺和睦,
老少爷们更和群。
柳如烟哼了一声,李泽在没啥人的时候,经常哼一些莫名其妙的乡村俚曲,调子是柳如烟完全没有听过的,而让他不开心的是,夏荷也经常哼着这样一些调调,特别是在哄孩子睡的时候,柳如烟便经常听到两人哼过的调子中重合的有不少。
不过再想想,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李泽与夏荷是一齐长大的呢,他们除了夫妻之情,还真算得是青梅竹马,这一点,自己还真是比不了。
越想越不开心了,直接提了自己的长枪走出屋去,在院子子耍了起来。一时之间,院子里啸声大作。
夏荷抱着几份文件匆匆地走了进来,眼见着院子里寒光闪烁,柳如烟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般纵横来去,当下便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一路溜了进来,耳中隐约传来了柳如烟的冷哼之声,似乎看到柳如烟横了自己一眼,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哪里惹姑奶奶不高兴了。
本来还想喝几句彩儿的,但眼见这种状况,自然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立时便加快了脚步,快速地溜进了李泽的书房。
“来了?”李泽挥毫如飞,在一份份文件之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现在秘书监已经愈来愈成熟,绝大部分的奏章,在呈到他面前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写好了各类处理意见,而各部负责人,也都签阅了,在他这里,只不过例行过一下而已。当然,如果他有不同意见,自然也就大笔一挥,写一个再议而已。
“关于辽东方面要求的钱款一事,我认为眼下还是先摁一摁。”夏荷道。
“理由。”李泽道:“重建,抚恤,安置,这都需要大笔的钱财,如果不能及时到位,战士们浴血打下来的成果,不免就要大打折扣,是财力上出现了困难吗?”
“岂止是困难?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夏荷愁眉不展:“数十万大军征战,每日的银钱便像水一样哗哗的流出去。收入再多,也顶不住这样花,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向来是寅吃卯粮的,但如果这个财政赤字太大的话,会有无穷的隐患的。辽东战事既然已经结束,我们不妨稍微拖上一拖。”
“拖上一拖?”李泽搔了搔脑袋。
“是啊,拖上一拖,辽东马上就要迎来冬季了,大雪一下,什么事儿也做不成。”夏荷道:“所以我认为,辽东暂时只需要保证最基本的粮食供给,保证哪里平安渡过这个冬天就够了,到了明春,我们必然已经拿下了长安,彻底覆灭了伪梁,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