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古怪的会客厅中,顾判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那个护院,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后就又听到他喃喃自语般说道:“就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回答让顾判也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墨菲法则又生效了吗?
当最担心什么事情时,这件事就会发生;最不想出现某个结果时,但它却一定会出现……
顾判脸色很难看,却还是递了杯茶过去,以平静的语气道,“你说详细一点,这个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护院接过茶水,先是拿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又咕咚咕咚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用近乎呆滞的语气道,“回先生的话,西纶镇就是没有了,那里现在就是一片野外荒地,连房舍街道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判赏了那名家丁一锭官银,让他下去休息,等到屋内无人后,他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开始梳理突然间变得起身来,脱掉了上衣,横过斧刃先在自己肩膀上划了一道。
锋利的斧刃却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他触摸一下体表那层几乎很难感觉到的膜,狠心一咬牙,又加大了几分力量。
唰!
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他看都不看,反手就给郑护院同样划了一道。
“似乎已经有点儿困了,那就从我开始吧。”
距离四更天越来越近,顾判和郑护院身上已经多出十几道纵横交错的伤口。
不过还好,他们的困意似乎随着疼痛的加剧在慢慢减轻。
顾判默默估算着时间,忽然有些想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看这事儿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连敌人的毛都还没有摸到一根,就必须未伤敌,先伤己,先用自残的法子,来和敌人对抗。
笑着笑着,他忽然感觉到巡守利斧变得烫手,就在同一时间,无法抵抗的困意已经如同深海巨浪,瞬间就将他盖压淹没。
对面的郑护院已经闭上了眼睛!
完了!
手中巡守利斧就像是烧得通红的铁块,身上被划伤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痛。
但即便如此,顾判也没有抵挡住如高山大海般盖压淹没过来的困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多久之后,似乎只是短短一瞬。
顾判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僵硬在地上的郑护院。
他的表情扭曲狰狞,七窍外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