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年二十八,穷困潦倒的顾生从当铺出来,浑身上下只剩了长衫一件,裤子半条,时值深冬,又遇债主老爷要账,心中那是叫一个悲苦难言,正应了此时此刻的天象,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当顾判进入茶馆,挤到最前排坐下的时候,正好听到顾生寒冬入铺典当,出门遭遇风雪这一段,不由得脚步一顿,脸色都差了几分。
他从跑堂小二盘子里端了一壶茶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说书先生本人身上。
说书先生的行头倒是非常简单,只有一把扇子、一块惊堂木,还外加一条用来擦汗抹手的大毛巾而已,讲到高潮处便啪地一拍惊堂木,讲到平缓处就摇着折扇细说慢述,节奏拿捏得相当到位。
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顾判不动声色丢下两个铜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茶馆。
他的分析推断果然没错。
现在看来,不只是卖唱爷孙的乐器有问题,就连这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和折扇,同样有很大的问题。
它们会不断向外散发着常人几乎不可能察觉的波动,诡异地能达到惑人心神的效果。
从茶馆出来,顾判缓步走在街上,想了好一阵,还是决定行事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从心方能得自在,得安全。
还是那句老话,惹不起他躲得起,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被这些说书卖唱的给他编排得再惨一点儿,又能怎样,还能让他掉几斤肉下来?
男人嘛,有时候就要大度一些,面对不可理喻的女人时,稍稍退让几步让她高兴了,气氛也就和谐了。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和谐为贵,安全第一,就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