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笑笑,道:“如果你说的是小哥哥给我们带来的伤害……那就无所谓了,反正早已经受够了,产生免疫力了。”
江月心怀疑道:“真的?你若真的看开了,又何必来此地蹚这趟浑水呢?”
“他无情,我却不能无义。”苏也勉强笑道,“不能叫他小瞧了我们物道苏家才是。”
“不是。”
周游忽然蹦出两个字来,让众人皆是一愣。苏也问道:“什么不是?”
“他不是无情,只是……太多情。”周游低声道。那少年在庭山的山洞中无力垂下拳头的一幅图景,不知怎的,忽然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怎么都无法挥去。
苏也有些怔怔的,但很快便收回了神,带着一丝苦笑,道:“多情……还不如就让我以为他是无情的呢……咳,算了,月心,你还是说云孤的事儿吧。”
周游也精神一振:“对,还是说说云孤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们真的想要知道?”江月心问道,“既然阿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那就是表示,他并不愿意让你们知道此事,我若是说了……”
“既然云孤是与我们有关的事情,我想我们完全是有权利知道的,对不对,周游?”苏也看见周游使劲儿点头,又对江月心道:“只要是和我们自身有关的事情,小哥哥也好,其他人也好,都完全没有资格干涉阻挠我们行使知情权。”
江月心叹口气,道:“如果……他不让你们知晓云孤,真的就只是出于不想让你们受伤害这一个目的呢?”
苏也不为所动:“我说过了,我们有知情权,哪怕受伤害,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与他无关。”
杆儿强在旁边悄悄咂了咂嘴。
“嗯,小也说的没错,”周游道,“不光是云孤,还有你为何要阻止云孤觉醒?我,也不想总被蒙在鼓里。”
江月心转过身来倒着走,目光在苏也和周游脸上转来转去:“你们……确定?”
苏也和周游不约而同的,俱是重重点了点头。就连杆儿强也道:“说说呗,反正这条路也长的看不到头。”
江月心斜了杆儿强一眼,道:“你这纯属凑热闹……也罢,说就说,谁怕谁呢?这话要说起来就长了……”
大家凝神屏息,等着水人往下说,却听这水人“嘶”了一声,道:“这该从何说起呢?”
“从头说起啊!”几人里面,周游应该是最关心云孤的了,他催促江月心道,“你就直说,云孤到底是个啥?为什么那个,那个阿玉会执着于云孤呢?难道说,云孤是件稀世之宝,且又是他苦寻不得之物?”
想那少年连各种古怪虫子都要一一收起来,如果云孤是罕见的珍宝,他这样喜好收集东西的,恐怕也是不甘心放过的吧?只是,如果云孤是珍宝,那么大小也应该是个物件,这个物件若是在自己身上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呢?这正是周游想不通的地方。
“虽然对于阿玉他来说,云孤的确是个宝物,但是……”江月心微微叹口气,道,“我还是从头说起吧。所谓云孤,严格来说它并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种,一种……”
江月心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一时间有些迟疑。苏也在旁揣度着道:“是一种记忆?信息的集合体?”
就在刚才江月心要阻止周游的“云孤”觉醒的时候,众人就曾对云孤进行过推测,那个时候周游就猜测所谓的“云孤”不外是某种信息的集成,然后以某种形式藏匿在了身体的什么地方。
“嗯,你们刚才猜测的应该说都有道理,”江月心点头道,“不过正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云孤可以以前世记忆的形式存在,但是反过来,并非说云孤就可以与记忆划等号;至于什么信息的集合体,这大概是你们的习惯表达法,我不太能理解,非要让我说的话,我更愿意用‘气’来表示云孤。
“气是这世上万事万物的根源,是组成所有事物的最根本。人是由气以某种形式所组成,动物、草木亦是,土石河川等等皆不例外。气聚,则形凝成物;气散,则形骸消亡……”
看样子江月心准备要长篇大论讲下去了。周游迟疑一下,实在按捺不下心中疑惑,遂打断了江月心,问道:“听你的意思,难道所谓的‘云孤’,就是对‘气’的另一种称呼?”
“云孤当然是气,但气却不限于云孤。我以为这种浅显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江月心对于自己的话被打断极为不快,对周游狠狠瞪了一眼,道,“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不说吧,你们一个劲儿地问;我这会儿要说了,又总是不让我说囫囵了,你们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我就问了一下……唔……”周游委屈地辩解了一句,可是话没说完,却被苏也从他脖子后面绕过来的手掌给捂住了嘴。苏也对江月心一笑,道:“愿闻其详,绝不多言。”
江月心这才笑了笑,道:“也不是一句话不叫你们说啦,问到你们的时候,该有反应还是要有反应啊。”
合着这位水人是要说书了还是怎么着?既要听众聚精会神,又要听众得及时给反应,这可真是电线杆上晒衣服,好大的架子啊!
可周游也不过是这样腹诽腹诽罢了,脸上依旧赔了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独一个掌握“云孤”信息的人呢?
“咳咳,进入主题了,你们听好了啊!”江月心对众人嫣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