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正在听黑子讲“连接”的刘若明和白衣少年,猛然间听到一声沉重的摔落之声,两人一鼠不由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直在挣扎不已的钟阿樱,又一次重重摔倒在地上,这一次摔的,似乎尤其重,小姑娘几乎瘫软在地上,气若游丝。长长的青丝早已散乱,被汗水胡乱粘在脸上颈上,甚至糊在了地上的泥泞之中,简直不可收拾。
钟阿樱勉强抬起苍白的小脸,透过眼前脸上的乱发,贝齿轻咬朱唇,两只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刘若明等人,看起来分外惹人心疼。
只是,钟阿樱的可怜,在这两人一鼠面前,却是完全卖不动。
白衣少年只瞟了她一眼,便蹲下身子,用手翻弄着地上的根脉,不再瞅钟阿樱一眼。似乎在他眼里,根脉要比钟阿樱的皮相要有趣的多。
黑子就起身来,哪知身子刚刚直起来,就好像脚下找不到平衡似的,咕咚一下又栽倒在地。
黑子不由抚掌大笑:“哈哈!”
白衣少年在旁一直默默听着,此时看见钟阿樱跌倒,却并未像黑子一样笑出来,甚至,就连他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竟也无影无踪了。
少年只是望着在地上挣扎的钟阿樱,若有所思。
刘若明注意到了少年的沉默。他往少年身边走了几步,也蹲了下来,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
白衣少年抚摸着他身前的一条根脉,慢慢道:“你认得这是那种草木的根吗?”
“这……”刘若明为难道。那草木之属,若看枝叶花朵,还是比较容易能辨出些不同的;但只看根脉的话,却是模样都差不离,以一个在这方面没下过功夫的外行人的眼光来看,恐怕除了能看见粗细的不均以外,其余还有什么特点能帮助分辨清楚所属,却是实在看不出了。
“气息,”白衣少年像是在回答刘若明的内心独白似的,轻轻道:“不同的草木,气息味道都不同,比如这一根,是咱们这位大槐树朋友的……当然,这些根脉能如此的粗壮,显然它们无一例外都是经过多年修炼的、成了精的草木……”
说着,白衣少年站起身来,望着稍远处的几条根脉,道:“旁边这根,是柳树的根;再往左边的那两根,是杨树的根;右边的那三四根,闻起来像是苦楝树的味道……至于被我的剑钉住的根……”白衣少年再往钟阿樱身前的那根最为粗壮的根脉望一眼,慢慢道:“那条根脉,属于一棵老桑树,树龄应该不下七百年……”
“挺有道行啊!”黑子听了,不禁咂咂嘴。
刘若明却一下子听出了门道:“等等,你是说……你是说这几条根脉,是属于不同树木的根脉?你确定?”
白衣少年点点头:“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对,没错,这些根脉来自槐、柳、桑、杨和苦楝树……”
“五鬼树?”刘若明闻言一惊。民间向来有“五鬼树”的说法,通常将槐树、柳树、桑树、杨树和苦楝树这五种树木称为“五鬼树”,大多是因为谐音或树木本身特质的缘故,不符合人类对生活的寄托和希望,因此就被归为了“五鬼”。比如桑树谐音“丧”,自然不讨人喜欢。而苦楝树则有预示人“吃苦果”的消极联想,柳树无籽引申为会影响人丁不旺,杨树则是因为刮风时树叶声音太响像拍手,容易吓到人,因此也就被列入讨人嫌的队列了。
槐树虽然有吉祥的象征,但若是栽在房屋后面,也认为会将幸运幸福什么的挡在外面,也吧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