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声音很是恶心人,但是此时听到这声音,周游和苏也俱是松了口气。这家伙总算是露头了,不然的话,他们光砍了半天柴火却摸不到够不着背后捣鬼的人,岂不是白白浪费精力?
看着那人走出角落,走到被“鑫”字光芒所照亮的地方,苏也冷冷道:“一会儿不见,本事长了不少啊?”
藤蔓几乎被消灭殆尽,“鑫”字随即消散于虚无。空中地下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但那人已经走到了近前,苏也和周游早已瞅了个明白。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莫名消失了的程松阳。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尾随着三个人,随着他的走动,也被程松阳从暗处牵扯了出来。
之所以说是牵扯出来,因为程松阳身后那三个人,并非是自己走出来的,最起码其中有两个人就是完全被拖在地上,像扯死狗一样被扯了出来。
苏也眼睛亮,一眼望过去便瞧的极为真切。她看见那三个人也是刚才在这间休息室里的人,在地上拖着的、完全人事不知的,是陈导和迪迪;另外一个稍好些,起码神志清醒,还能保持着站立姿势的,则是刚才被困在黄钟冯。
比较怪异的是,这三个人,统统被黑色藤蔓所缠绕着,陈导和迪迪自不用说,他们两个不省人事,只能是受制于人。而路西?冯则明显不同。
很明显,路西?冯虽然也挂在藤蔓上,但他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似乎那些藤蔓并不是束缚了他的行动,而是在给他输送养料一样。
至于那些黑色藤蔓,苏也顺着看过去,发现它们竟然全都是从程松阳的身上延伸而出的!眼前的藤蔓虽不比刚才满地乱窜时那样繁盛,但看上去也是颇有些触目惊心的了。藤蔓在程松阳身后张扬着,仿若八爪鱼的触须。
看起来,就好像程松阳本人突然变成了一棵怪异的植物!
周游也瞧不明白程松阳这是波什么操作,难道受打击基因突变了不成?但周游看着眼前情景,忽然联想到以前的一个记忆,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遂向苏也问道:“小也,难道他……是个两通者?”
“他?”苏也又打量了几眼程松阳,犹疑道:“我看不太像啊……”
“切,就他?还两通者?”在程松阳身后,被挂在藤蔓上的路西?冯用胳膊抱着后脑勺,用颇有些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着风凉话,道:“他又不是修习者,怎么配的上做两通者?”
程松阳顾不得跟苏也说话,先转了头冲路西?冯嚷嚷道:“我怎么不配了?今天要不是我,你还有命吗?要不是我,今天这个大局,你们撑的起来吗?再往前说,袁二那个包袱,要不是我,能那么容易就被甩掉吗?”
路西?冯却压根不听程松阳的,只冷冷道:“别什么功都往自己身上揽,要点脸吧。”
周游听不明白了,难道在钟阿樱这帮人心里,成为两通者竟还是个荣誉?
苏也却从这两个人的话里听出些猫腻来:“你们……你们在今天的演唱会上做了什么手脚?”
原本以为此次演唱会就是迪迪天然形成的真气被钟阿樱那伙人看中了,才趁机来劫掠的,谁知事情发展到现在,周游越来越觉得这次的演唱会没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钟阿樱那些人早就策划好了的。要不然,自己的顶头上司高部长为何要提前打了招呼,不准他们科介入到此次演唱会里呢?
掠取迪迪的真气,以及领导解决他自己的师门恩怨似乎都只是这场大棋局里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们应该还有着在这儿说话,还不是靠我补救及时才能从那个阵里面脱身?”程松阳就是那种典型的“我可以教训别人、但别人不能教训我”的自以为是之人,更何况,他又觉得自己救了路西?冯的命,更是嚣张了起来。
可路西?冯被人众星捧月了这么多年,又岂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他冲着程松阳冷笑道:“别总拿这个说事儿!你怎么不想想,刚才若不是我把主人的符纸取回来,续上你的狗命,你现在能有这么神气吗?恐怕还在地上瘫着呢吧!”
“你自己个儿也说了,是主人的符纸……”程松阳看来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对路西?冯低头:“我能恢复,也是托了主人的福!”
周游和苏也两人对视一眼,狗咬狗啊!程松阳他们两个起内讧,那周游他们两个就不能干看着了。周游和苏也两人往程松阳身子两旁闪去,周游再一次往空中写出了“鑫”字,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这“鑫”字的金之气息调动的更快,须臾之间,巨大的金色“鑫”字便已经重新晃耀在空中!
而另一边的苏也则借着周游写出“鑫”字的功夫,堪明方位,飞足踏行,围着程松阳和路西?冯重新布阵,眼见着一道道白色的真气宛如被融化拉伸的钢丝蛛网一般,密密匝匝的绕着那吵闹的二人困了起来!
周游控着“鑫”字的金芒,先刺向割裂束缚着陈导和迪迪的藤蔓,将这两个昏迷不醒的人远远撇开,以免他们被苏也的大阵所伤。
苏也的阵法布的极快,转眼间程松阳和路西?冯竟已被白丝一般莹莹闪亮的真气围起来了大半。程松阳不知就里,只觉得胸口烦恶了起来,就好像肺里的空气突然被人抽走了似的!
路西?冯是个识货的。他从苏也开始动作便是一惊,早忘了跟程松阳吵架,只是急道:“这是茧作之阵!姓程的,快破阵!不然咱们两个都得在这阵里给憋死抽干变成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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