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身影所到之处,那些摇摇晃晃的人影,竟好似不堪一击似的,跌倒在地,口鼻中不停呕着粘液,粘液里面的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白色的“米粒”,只是这些“米粒”都在不安分地扭动着,挣扎着从粘液中脱出身来,显然是想对着牛五方站立的方位爬行过去!
旁边还没有碰到小白的观众们,竟有不少直挺挺趴到了地上,嘴巴对着地上的尸虫,一口接一口的,直往嘴里吸溜着……
牛五方被恶心的差点儿也吐了出来。这些被尸虫控制的人虽然动作僵硬,但行进的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就在牛五方吃惊的当儿,有两个观众避过了小白,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抬起手臂,就要扭住牛五方的肩膀脖子!
因为不敢贸然使用真气,牛五方只得敛了内息,只靠着身体的反应和力量,臂上用力,一边一个格开了那两人伸过来的手臂,上身亦微微低伏,小心避开了这两个人的指甲和嘴巴。
这两人一击不中,随即又僵硬地转过身来,仍旧没什么章法却固执非常地要去抓这牛五方。
只要抓住咬上一口,牛五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小白帮他清理出了程松阳借饮用水种在他身体里的尸虫卵,但是在路西?冯的歌声影响下,牛五方自己体内原本的尸虫却也在苏醒的边缘蠢蠢欲动着。
牛五方猜测,路西?冯的歌声,主要是为了发动那些被改造过的尸虫卵,对于人们身体里原有的那些尸虫的驱动,只是次要的。但是,尽管影响只是次要,影响仍然还是在。他只不过使了使劲儿,并没有触动真气,仅是这样,他就已经感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他的内心深处扩散上来。
就好像他的身体,将不再听从他的指挥,而是要臣服于身体里几乎无处不在的隐隐的微痒和不安。
牛五方腿竟一软,竟是要往地上摔去。在他旁边,一直没有放弃对他下嘴的那两个观众,顿时瞅准了这个空子,一前一后围拢扑了上来,涎水直流的嘴巴咧到了最大,嘴里的白牙简直像是一排排磨得寒光四射的小刀尖!
本能的,牛五方就要调动起真气来,而且,迫在眉睫的危机让他觉得此时不用真气也不行了。
未及身形稳定,牛五方已然是将脊背一挺,就要把真气运将起来!
“不可!”一声不算高的断喝声忽然从牛五方头顶上飞来,应声而来的,更有一阵清爽且无所不包的风,就像被宽大的袍袖骤然抚过,抚在牛五方的身上就好像是用久了的旧棉布衣服般,带着无限的温柔与包容;抚在那两个被尸虫寄生了的人身上,却是肉眼可见的凌厉,如粗大的鞭子,狠狠抽下!
牛五方立即将已经鼓动在了气脉中的真气蓦然收回,身形亦是见风使舵地往更低处伏去,简直就要趴在地上去了。
他虽然不能用真气,但这道突如其来的风有多大的威慑力,他却是清楚的紧。
两个被尸虫控制了的观众,仍旧浑若不知的,直不楞登地梗着脖子戳在那里,而那道风,果然如牛五方所预料的那样,如鞭如刀,朝着这两个人身上抽了上去!
只听一声闷响过后,紧接着便是“嗵嗵”两声,像是装满了什么东西的大口袋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像是什么气体泄漏的声音便响彻在了牛五方的周围。
牛五方这才松口气,直起身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那两个一动不动的倒霉蛋,只见这两人都是脸朝下跟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但嘴巴底下的地方,则可以看见一大片的水渍越洇越大,但是那些米粒般的尸虫却一点儿也不见踪影。
牛五方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正要对头顶那人说话,然而刚说出一个“你”字,他便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当地。
说话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尚不知名姓的少年,这一点,在这人说话的时候,牛五方便早已听了出来。因此牛五方本来是想问问那少年是如何击倒那两个观众的,但眼前所见却又让他意外的很。
那少年的确是在牛五方头顶上不远的地方,只不过他没有发展出特异功能长翅膀飞起来,也并没有在这个紧要关头恢复他的真气,能让他停留在空中的,是那只神骏的神兽——
海马白义。
白义和那少年之间的关系,早已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哪怕那少年此时并无真气,白义也一样能感受到他的处境,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赶到他的身边。
少年今日受伤不轻,此时竟是无力坐起,他将整个身子趴在了白义背上,手脚俱是无力的在身侧软软垂着。他看着牛五方,喘了口气,道:“白义可以消解尸虫,小白的唾液也能起到这个作用……所以老牛你最好跟小白会合了一起行动……”
说着,他又略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接着道:“但这里的观众都没走,所以要面对的尸虫太多,靠小白和白义他们也是不济……”
牛五方有些担心他,但现在显然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他们只能拣最重要的事情先完成。于是他深深吸口气,问道:“现场的观众没走全都滞留在这里,我觉得倒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我们的危险多一些,但总好过他们去到外面……”
“老牛,云夜永刚才已经跑去了出口那边,我怀疑……”少年喘息着,语声更低微了些,道:“我怀疑他就是去打开出口,要这些观众出去,扩散到城里去的……”
“什么?”牛五方心里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