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们在说谁?”牛五方还不知道那少年以身堵门之事,因此发问道:“你是说,唯一的出口被蠖网封了,而且上面还有人?”
“就是那个人啊!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老妖怪!”杆儿强跺了跺脚,似乎有点咬牙切齿,又似乎急的什么似的:“是他,他啊!咱们快且去救他!”
牛五方到底不知道那张堵门的蠖网上有何名堂,因此听的是如坠五里云雾,但有两点是明白了的:一个是那个尚不知名姓的少年正挂在蠖网上,二个是那少年此时当是遇上了急难!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下去看看!”牛五方此时也急了,脚上一使劲儿,就要往楼下冲去!
“慢着!”杆儿强一句话喝住了牛五方,道:“那张蠖网有些古怪,不管是你还是我,恐怕凭一己之力都无法对付的了,咱们须得一起去……”
杆儿强说的急了,竟呛了口水,剧咳了起来。周游却像是松了口气:“照你所说,他……他现在尚且无妨?”
“怎么能说无妨?”杆儿强气儿捋顺了,再说话就又是声高气壮了:“人被裹进了蠖网,怎么可能是无妨?我们一起赶快下去,一起用了真气,恐怕才会有些机会,否则时间长了,他,他怎么能……”
杆儿强还要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苏也和奶牛齐齐一声惊呼!
众人受惊,急忙看过去,只见那已经浑身破口滴着黑臭腐水的陆澄蒙,不知用了何方法,竟然再一次破了苏也的茧缚杀局,冲将出来!
脱身而出的陆澄蒙看起来也是拼尽了气力,他虽然脱困,但并未再对苏也出手,乃至不远处的诸人,陆澄蒙也只是匆匆投来一瞥,便一翻身,投身没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只不过那一瞥,虽然匆忙,却是格外的沉重。那一眼,似乎将在场众人一个挨一个的,全都记在了他的心中!
“他要逃!”苏也一拍奶牛,先自往楼下冲了过去,只对旁边各色人等喊道:“快去追!”
其实哪里等得她喊,杆儿强和牛五方早准备好了,他们都惦记着那少年的安危,生怕陆澄蒙下去后再加害于他,立马就要往下冲去,但牛五方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有些发愁的看着周游和迪迪,道:“你们两个……”
“吱吱!”一直缩在牛五方怀中的小白此时露出了头来,对着牛五方叫了几声。
“怎么?”牛五方一愣:“你让我看什么?”
要看什么已经无需多言了。牛五方和周游、迪迪俱都抬起了头来,只见沉沉如墨的夜空之上,无端亮出了一抹亮白,那样的鲜亮,实在令人无法忽视。
是白义。
迪迪嘴巴都合不拢了,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飞马!”
周游和牛五方看见了,却只觉心中俱是一沉,以白义和那少年的关系,在少年危难之际,绝不会弃他于不顾的,如果白义现在撇了他反而到了他们这里,那是不是就说明……
周游不敢再往下想去,只是觉得心中怦怦直跳。
转眼间,白义已经飞降而下。它稳稳停在周游和迪迪的身边,对着他们轻唤了两声。牛五方对周游道:“看白义这意思,像是要带你和迪迪先离了这里?”
白义好似听懂了牛五方的言语,竟微微点了点头,又回头对自己的后背点了一下,明显是要请他们两个上马,带他们离去。
周游却摇了摇头,借着迪迪的胳膊猛然起身,搂住了白义的脖子,轻声道:“这是他的意思对不对?”
白义轻唤两声,算是应了。
周游继续说道:“他事事都替我们考虑了,如今他遇到了困难,我怎能抛下他一个跑了?我这样做,还算是人吗?”
白义将头抬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
周游拍了拍白义,直起身来,对它道:“你把迪迪带走吧……他被夭蜂寄和尸虫折腾的不轻,让他回去好好歇歇……这里有我们……”
迪迪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眼下情景,他也是帮不了什么忙,要是非得留下,保不齐还得给周游他们添麻烦。所以,迪迪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
白义扭过头对迪迪叫了几声,又略微往下沉了沉身子,好叫迪迪轻松上马。
看迪迪坐在了白义的背上,周游对他挥挥手,就拉住牛五方的手,急忙要往楼下跳去。
就在这个时候,白义忽然咬住了周游的胳膊。略有些急,但并不太疼。
周游一愣。他看着白义忽闪着的长长的睫毛,刚唤出一声“白义”,这仿佛不染凡尘的海马,却蓦然松了口,肋边双翅平展,骤然高高飞起,化作夜空中一个模糊的白点,最终失去了所有的踪迹。
牛五方知道周游气力不续,此时一把拉了他的胳膊,忽的就往下面跳了去。周游知道牛五方用术法托着自己,压根不担心会摔下去拍成肉饼,反而还能慢悠悠的与牛五方闲话。
“老师,恐怕我们来晚了……”
“你说什么?”正全速前进的牛五方听见周游这话,顿时一怔:“你怎么知道的?杆儿强不是说……”想了想,牛五方又猜测道:“你是看白义单独行动才这么想的吧?嗯,怎么说呢,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也可能是那个人叫白义来照顾搭救我们的,算是兵分两路……”
“老师,我这么说,就是因为白义跟我说的……”周游打断了牛五方的喋喋不休。老师这些话,很大一部分也是他自己说过自己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