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那两人同时一吼,张小普有些瑟缩:“不过我也只是从那段记忆里感知到的,不知道真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丧气话?”周游有些急了:“尽管直说便是!”
江月心亦道:“就是!那是负局生的记忆,完全靠谱,你就照说!别磨蹭!”
“好好好,我说,我说……”张小普深深吸口气,道:“你们刚才也说了,不做准备入这深渊,会损伤身体真气,所以……”
“所以才需要你所谓的方法啊!”江月心不耐烦道:“你就别兜圈子了直说行不行!”
“所以咱们需要借助另外的法器藏身其中才能安全地下去深渊!”张小普一直有点儿害怕江月心,听水人一吼,他便立马把话一口气秃噜了出来。
“藏身于法器之中?”江月心皱了皱眉头:“用法器来抵挡伤害,是个思路,但是,要对抗这种程度的伤害,恐怕对法器的要求也是极高吧?”
周游一怔:“需要那种法器?你也不早说,我们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儿找法器?还得是灵气充沛的?”这个时候,他不由强烈地思念起了法器世家苏也。
张小普咬咬嘴唇,又摘下了他的双肩包放在地上,在里头捞摸着,随即像呈出什么珍宝似的,双手捧着那面海马葡萄镜,捧到周游和江月心面前,道:“这面铜镜……就可以。”
周游右手攥起拳头,猛然往左手心里一砸,兴奋道:“对啊!海马葡萄镜!这面镜子的确当得!”能为白义提供了漫长时光庇护的海马葡萄镜,自然灵气充足,可以保护他们顺利通过深渊入口!
江月心虽然不知道海马葡萄镜的过往,但他在刚从地底出来见到这镜子的第一面开始,就知道这镜子是有些不凡的精气灵气在内的。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却瞥见张小普一脸便秘的表情,遂把要说的话放了放,换了一句火药味十足的扔了出来:“怎么?心疼了?心疼别拿出来啊?你干脆别来啊!”
“我没有……”张小普脸憋的通红:“我只是……”
周游这才注意到张小普的表情,联想起他刚才掏出铜镜的样子,好像是有些舍不得?但江月心说的也的确过分了些……周游只好叹口气,站到两人中间,拍了拍张小普肩头,道:“别,别……我知道你跟这个镜子很有缘分……”
“哼!”江月心站在周游后面,狠狠翻个白眼。
张小普憋了憋气,默念几遍“救恩人要紧”,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才对着周游道:“我是舍不得这面镜子,毕竟是珍贵的文物啊……但是我今天既然把它带过来了,那自然也是准备好了要让它发挥出应有的作用的……我本就是有备而来的,但是我对我这个心爱之物些微告个别不行吗?”
许是太过气愤,一直软软的看起来没什么主见的张小普不由提高了声调。江月心是个只许自己放火不准旁人点灯的性子,这时听见张小普抬高了声音,立即便不爱听了,他眼睛一横,正要反唇相讥,却听见墓室口上忽然传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谁?谁在里头?”
随着这问话声儿,一道手电筒的暗淡黄光由上而下扫了进来,哆哆嗦嗦的在狭小的墓室里打着转。
人来的突然,但这来人的声音,周游听来却有几分耳熟。上午刚打过交道,正是工地那位看门的老头儿。
虽然一个修习者和一个成了精的水人,再加上一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对付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不是什么问题,但人家老头儿又不是什么恶人,他们三个又不能下狠手……可是不下狠手,到时候就得闹腾起来,这要是纠缠不休的话,谁知道又会出什么乱子呢?
周游越想越焦躁,一心想要弄个隐身诀什么的,可他又不会……
乍一听见人声,江月心和张小普也是一愣,尤其是江月心,他的手已经暗暗地抬高了起来。
就听,有脚步声略显迟疑的,踢踢踏踏的从上往下走来。江月心提起的右手手指已经捻出了一个杀招的手诀。
周游一眼瞅见,心中一惊,想要过去拉住这水人,却又怕自己乱动反而惊扰了那渐渐接近的看门老人。
正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白义施施然走了过来,横挡在了三人前面。
这是干什么?
周游心中疑惑,眼角却瞅见江月心蓄势待发的手诀却是悄然放下了,就好像有白义帮忙他就无需再动手了一样。
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看门老人端着手电筒颤巍巍的走了下来。
看门老人睡的早,但人上了年纪睡觉就不会太沉,再加上他干的就是看门儿的活计,所以在工棚朦胧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便立马便起来检查工地。
这个工地不算大,老人绕了一圈便发现声音来自于墓室。这下子老头儿心里就打鼓了。自打他来这个工地,就知道这工地的中心就是个清理出来的古墓。虽然对于这一点他一直心里有点儿膈应,但工地上工人来来往往的,倒也不觉得害怕。再加上古墓早就给清理干净了,工地给的工资还不错,所以他老人家便在这儿长干了下来。
但是再怎么说,墓地总还是墓地。更何况现在墓室里又传出来了说话声,更何况还是在半夜!
看门老头儿实在是有点儿怕了。可职责所在,他又不能装不知道,只好壮起胆子,哆嗦着下了墓室。
其实看门老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