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睡梦香甜,未曾听见。
……
暮色将晚。
朝闻院里,南宝衣指挥侍女,把灯笼挂上树梢。
今夜中秋团圆,她把园林布置得锦绣辉煌,赏月的红漆凉亭起身,“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南胭放下筷箸,微微一笑:“二哥真是稀客。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们一起吃团圆饭?胭儿一直好崇拜您,想听您说说战场上的趣事儿。”
男人嘛,都喜欢被女子崇拜。
她不知道南宝衣是用什么手段博得萧弈喜欢的,但她自信,她一定不会输给南宝衣。
可是萧弈并没有给她面子。
他懒散道:“战场上,没有趣事。”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美酒,拔开壶塞嗅了嗅,“来自西域的葡萄酒,价值百金……三叔,你挺阔绰的啊。”
南广心虚地绞着双手。
萧弈嗤笑,将那壶葡萄酒,尽数倾倒在满桌菜肴上。
柳氏和南胭愕然地睁大美眸。
南广终于怒了:“萧弈,你干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团圆饭——”
萧弈拿起一只猪蹄,漫不经心地塞他嘴里:“你的团圆饭,在朝闻院。”
南广吐出猪蹄,气得七窍生烟:“萧弈,你目无尊长——”
萧弈伸出手,缓缓覆在石桌之上。
几道裂缝在他手底下悄然出现,逐渐朝四周蔓延。
下一瞬,“轰隆”巨响,整张石桌无情坍塌!
萧弈拿帕子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指尖,“三叔,你刚刚说什么?”
南广看着破碎的石桌,惊呆了!
他浑身哆嗦,惊恐道:“我我我,我的意思是,你虽然叛逆,但是叛逆的很好啊!咱们家,咱们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叛逆精神哩!”
萧弈很是满意:“三叔,你该去朝闻院吃团圆饭了。再不去,娇娇要等急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南广战战兢兢地往外走。
萧弈负手跟上:“走那么慢干什么?跑起来。”
南广吓得一路狂奔。
院子里,只留下柳氏和南胭,呆呆面对满地狼藉。
柳氏眼圈红透,“胭儿,萧弈太过分了!喊人就喊人嘛,把饭菜弄成这样,咱们还怎么吃?!我可是怀着身孕的,只能**贵饭菜!”
南胭冷笑:“萧弈官居二品靖西侯,咱们动不了他,只能智取。娘,你放心吧,过不了多久,夏夫人就会带着萧弈的把柄登门拜访。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萧弈,也得乖乖听话!”
……
南广狂奔到朝闻院,瞧见园林景致清雅,笼光烂漫。
他的小女儿孤零零坐在凉亭外的台阶上,哭成了泪人儿。
心头蔓延出愧疚,他在南宝衣面前蹲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娇娇,爹爹来陪你过节了。”
南宝衣抬起朦胧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月亮升了起来,可是权臣大人不见了,她爹也没有来。
她以为自己被他们抛下了,心中委屈,因此坐在这里哭。
如今看见爹爹,却不知为何,心里面更加委屈。
她哽咽着扑进南广怀里,“爹爹!我以为你们都不陪我过节了!我期待了那么久那么久……”
南广更加愧疚。
他抱着小女儿好一阵安抚,“娇娇,我刚刚是照顾你柳姨来着。我是个大男人,得有担当啊!她胎像不稳,我怎么好意思撇下她来看你?你要体谅爹爹啊!”
他能来,南宝衣就很欢喜了。
她吩咐侍女重新热过饭菜和桂花酿,萧弈才踏着月光而来。
“二哥哥,来吃月饼呀!”她热情招呼。
萧弈淡漠落座。
南娇娇性子活泼,很容易忘记忧愁。
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瞧瞧,这会儿就笑得像个年画娃娃。
“倒酒。”他冷淡吩咐。
南宝衣殷勤地给两人倒酒时,突然注意到自己老爹哆嗦得厉害。
她好奇:“爹,你怎么抖成了这样?你冷呀?”
南广欲哭无泪:“娇娇,我,我……”
他是怕啊!
萧弈一掌就拍碎了大石桌,他的脑壳儿可没有石桌硬,万一他一个不顺心动起手来,他能不怕吗?!
萧弈斜睨过来,“三叔冷啊?”
不等南广说话,他微笑着脱下大氅,温柔地裹在南广的肩头,“三叔还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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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大人:给老丈人披件衣裳( ̄▽ ̄)~*
南帽帽:怕怕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