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有婚约在身,已经顾不得许多。

今夜如果不替娘亲稳固地位,南府的阿猫阿狗会把她们娘儿俩踩在脚底下!

谁知,对方听到程太守的名号,一点儿畏惧的表情都没有。

程叶柔优雅落座。

她抚了抚裙摆,“我与阿广真心相爱,哪怕程太守来了,我也有理。为官者,当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如果程太守敢仗着官威,插手治下百姓的婚姻,我第一个上京告御状!”

程太守,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原本兄妹关系十分亲近,可惜,自打哥哥娶了黄氏,他们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

黄氏刻薄自私,一心想过富贵日子,变着玩儿地撺掇哥哥以权谋私,收受贿赂。

她气不过,与哥哥争执之后无果,干脆搬出程家另立门户。

这些年哥哥时常来探望她,为她的亲事操碎了心,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再回程家,更不会亲近曾经的兄长。

如今南胭一个区区外室女,也敢搬出她哥哥的名号恐吓她,可见南胭与黄氏同样品行不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南胭杵在花厅,几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不明白,南宝衣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女人的!

也太刚了吧?!

当真不怕太守大人报复?!

她咬了咬唇瓣,沉声道:“我娘跟了我爹多年,眼见着苦尽甘来,我绝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姻缘。”

她转向南慕,“想必二伯也知道太守大人的意思,怎么样,二伯敢忤逆吗?”

南慕面色冷漠。

看了今夜这出戏,他早已明白,娇娇请他拖延时间的意义所在。

他不知道的是,原来程太守给他施压,逼着他答应扶柳小梦做三弟媳,是南胭的意思。

南胭联合外人欺负自家人,其心可诛!

他冷笑:“程太守什么意思,不如请他亲自过来说说?”

南胭握紧了拳头。

南家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吩咐道:“弄儿,去请程哥哥来。如果可以,连程太守一并请来。”

灯花静落。

南宝衣坐回到萧弈身侧,抱着热茶,等着看戏。

她明白,南胭今夜是铁了心要在南府立威。

只可惜,她没有事先弄清楚程叶柔的身份,所以她注定要失望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南胭知道程叶柔身份后的表情。

旁边,萧弈不耐烦地把玩着压胜钱。

他是来吃年夜饭的,他对南帽帽的私人生活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一把年纪的男人了还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真是荒唐。

若非看在南娇娇的面子上,他早就打道回朝闻院了。

他伸手,卷起一缕南宝衣的檀发,放在鼻尖下轻嗅。

香得很……

他散漫道:“南娇娇,我饿了。”

南宝衣正等的激动呢,随手夺回那缕长发,“别闹。”

萧弈挑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嗤笑出声。

小姑娘的侧颜白嫩娇艳,鼻尖挺翘,小嘴淡粉,在大红兔毛比甲的衬托下,漂亮的像是年画娃娃。

他无聊地伸出手,掐了把小姑娘鼓鼓的脸蛋。

手感真好……

“你别闹!”

南宝衣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

她声音有点大,一时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南宝衣瞬间红了小脸,莫名心虚地垂下眼帘。

被这么多人围观,她竟然会生出一种捉奸在床的错觉,好似她和二哥哥有一腿似的!

等待的时间颇有些漫长。

萧弈慵懒地睨向南宝衣,小姑娘垂着长长的睫毛,瞳珠清润如水,大约也等得很无聊,正用指尖拨弄比甲上的珠串。

因为微微噘着嘴的缘故,脸蛋比刚刚更鼓,还晕染开了一层淡粉绯红,比胭脂还要漂亮。

他又手痒了。

他伸出食指,认真地去戳她的脸蛋,还故意发出“叽”的一声。

南宝衣没敢再叫,只暗暗瞪他。

萧弈有恃无恐,邪肆地舔了舔薄唇,又戳了下她的脸蛋,“叽!”

她的脸,又小又精致。

软软的,嫩嫩的,水豆腐似的。

萧弈突然发现,原来戳南宝衣的脸蛋,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叽……”

他玩得兴起,却冷不丁注意到,以老夫人为首的南家人,正齐刷刷地瞪他。

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继续百无聊赖地坐着。

又过了两刻钟,弄儿终于请来了程家人。

程德语穿着狐裘,肩挑落雪,沉静地踏进花厅门槛。

柳氏犹如有了主心骨,也不哭嚎骂街了,连脊背都挺了起来。

“程哥哥!”南胭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你终于来了!”

她眼圈红透,杏眼中闪烁着泪珠。

全心依赖的可怜模样,令程德语心生怜惜。

他朝众人请过安见过礼,冷淡道:“老夫人,南二爷,在下这趟过来,乃是为了柳姨的事。”

众人皆都缄默不语。

程德语娓娓而谈:“众所周知,我与胭儿已经定下婚约,只等她及笄后成婚……”

这么说着,余光却注意到坐在灯火下的南宝衣。

他从前的未婚妻,穿大红织金兔毛比甲,容貌稚嫩娇艳。

人群中,总是格外显眼。

他想不注意,都难。

他收回视线:“考虑到双方颜面,我父亲认为,很有必要扶正柳姨。更何况柳姨为南三爷生


状态提示:第156章 萧弈有恃无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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