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汤圆,甜甜糯糯。
可是南宝衣却觉得,和权臣大人在一起时,心里油然而生的那股滋味儿,比汤圆还要甜。
仿佛看见他,一切就都圆满了……
萧弈丢掉大绣球:“走,哥哥陪你猜灯谜去。”
两人朝灯火烂漫处走去。
穿过茶花小径,南宝衣感觉手背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仰起头,权臣大人面不改色,淡漠地注视前方。
她心里打着一面小鼓,正疑心刚刚是幻觉,却又被碰了一下手背。
她难耐地咬住唇瓣。
二哥哥这是……
什么意思?
不等她开口,权臣大人忽然整个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修长有力,因为常年握刀的缘故,掌间和指腹还生着一层厚厚的茧。
南宝衣的掌心汗津津的。
虽然以往也曾被他牵过手,但不知为何,和今夜的感觉竟是全然不同……
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却被握得在屋檐下哭,骂她爹喜新厌旧,骂柳怜儿不知廉耻勾引她儿子,还骂她小小年纪心机叵测。
她摆弄着绣帕,抿唇轻笑。
柳氏一心要往上爬,还对一双儿女寄予了厚望。
如今她自己彻底够不到正妻的位份,儿子不仅断送了前程,还要被迫迎娶她从前看不起的乡下丫头,没有怨气才怪。
程叶柔捧着小手炉过来了。
远远瞧见南宝衣,她笑道:“娇娇起得好早。”
“程姨。”南宝衣稍稍福了一礼。
程叶柔瞥向柳氏,“这女人满嘴污言秽语,你何必站在这里听?叫婆子捉住,关进柴房也就是了。”
南宝衣笑容温婉,没有接话。
说起来她可能有点变态,她其实挺喜欢听柳氏她们骂人的。
她们越骂,越是证明她戳到了她们的痛处。
而她们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欢喜……
程叶柔只当她是小姑娘家脸皮薄,因此沉声吩咐道:“大喜的日子,她闹成这样像什么话?把她带下去。”
不等嬷嬷上去捉人,柳氏突然冲过来,跪倒在程叶柔跟前。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叶柔妹妹,景儿与柳怜儿的婚约,本就是一场没说清楚的笑话!怎么能在景儿昏迷不醒时,让他娶了柳怜儿?叶柔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景儿也是你儿子,你要为他做主啊!”
程叶柔讥笑:“你尚未进门,南景和南胭也没有上南家族谱,怎么算得上是我孩子?还请柳姑娘慎言。而且给南景娶妻冲喜,是阿广的主意,哪有我置喙的道理?柳姑娘,你求错人了。”
“你——”
柳氏见她不肯为南景做主,顿时火冒三丈。
她正要破口大骂,柳大嫂出现在屋檐下,得意叉腰,“我说妹子,你就省些力气吧!也不看看你儿子如今是个什么货色,我家怜儿哪里配不上他?”
“你还敢出来?你害我小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贱人!”
柳氏怒骂着,冲上去和柳大嫂打了起来。
南宝衣从没见过泼妇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