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完三人,南宝衣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去了顾慑的雅座。
雅座里放着人台,白皙美貌的少年站在人台前,正摆弄一套戏服。
那戏服是贵妃醉酒的宫装,圆领对襟,满绣富贵清丽纹样,上衣为绒袖飞凤牡丹,飘带为绒绣草花,搭配小立领绣花云肩,一眼望去繁复精致、绣工精湛,连凤羽都纤毫毕现,手艺比她家最出色的绣娘在游廊里。
几件雅座相邻,相比难搞的顾崇山和楚怀南,她倒是想去顾慑那里坐坐。
她迟疑片刻,正要往那边走,四扇门忽然同时被拉开。
四个男人迈出门槛:
萧弈暴怒:“南宝衣。”
顾崇山诧异:“南家丫头?”
楚怀南深情款款:“小郡主……”
顾慑雀跃:“南姑娘!”
喊完,彼此对视。
顾慑向三人微微颔首,笑道:“好巧,皇兄和靖王也在这里。孤约了南姑娘出来看戏听曲儿,她刚刚不知去哪儿了,我等的实在着急,因此出来瞧瞧。”
楚怀南轻抚过腰间佩玉,蹙着眉:“她,也与我约在这里过冬至。原来,她竟是约了四个人吗?”
萧弈和顾崇山没说话。
四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荷叶满脸是泪地迈出门槛,她刚刚被萧弈问话时,活活被吓哭了,如今瞧见自家姑娘呆鹅似的杵在那里,连忙朝她使眼色。
南宝衣轻抚过胸口,瞬间领会了荷叶的意思。
跑!
她猫着腰,踮着绣花鞋,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萧弈似笑非笑的声音:“娇娇要去哪儿?西房?你今日去了几趟西房?”
南宝衣:“……”
想哭。
她只得厚着脸皮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