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的小脸儿盛满担忧,还藏着些许自豪。
他想着她刚刚主动站出来保护他的模样,想着她刚刚努力和众人争辩的模样,心底已是柔软如春水。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小姑娘的眉眼:“接下来,换我保护你。”
南宝衣怔怔的,抓着男人衣袖的细白小手,忍不住在马车上,俊脸从容,嗓音深沉:“何为家?心爱之人所在之地,便是吾家。何为国?同胞所在的地方,便是吾国。”
众人面面相觑。
萧弈接着道:“我并非奸细,我出身皇族,是当今大雍皇帝第二子,萧道衍。昔日天下一统,南越也是大雍的一部分。可惜楚氏谋朝篡位割据为王,多年来要么横征暴敛,要么无所作为,以致如今和大雍相比,南越的经济和文化都相当落后。如今我回来,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谋夺这片土地,而是为了带领诸位同胞,回归故国!”
长街上陷入久久的寂静。
显然,谁也没料到,萧弈竟然是大雍皇族!
他是代表大雍皇族,来收复这片疆土的吗?
酒楼之上。
南胭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
她不敢置信地走到窗畔,死死盯着萧弈。
年轻男人革带军靴,眉目深艳,高姿fēng_liú。
他竟是大雍皇子!
南胭的唇瓣忍不住轻颤,双手在原地,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壮年男人咽了咽唾沫,下意识望向酒楼。
二楼,南景沉着脸,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
他看着南胭,愤怒道:“你干的好事!非逼着我给萧弈设圈套,这下好了,万一萧弈记恨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胭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哥哥胆小如鼠,当真令人厌恶。
她起身,径直离开雅座下楼。
倒是不怎么惧怕被萧弈秋后算账,她如今只是心乱如麻,只余下满腹懊悔,懊悔自己当年不曾好好讨好萧弈,懊悔被南宝衣捷足先登。
行至楼梯拐角,正好撞上一人。
那人金簪黑衣,虽然生得英俊高大,但左眼下赫然一道旧伤疤,令他看起来凶悍冷漠,腰间还挂着垂黑色流苏金腰牌,上面雕刻着“金吾卫”三个字。
他抱刀而立,声音冰冷而倨傲:“南胭?”
南胭眼眸流转,迎上他的视线:“是。”
“嫉妒南宝衣?”
“嫉妒。”
“想杀她?”
“恨不能剥皮拆骨。”
沈议绝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
南宝衣和萧弈顺利返回皇宫。
楚怀南被幽禁在冷宫,宫中一系列与南越相关的印玺等物都被销毁,重新制作大雍通行的官印物件儿和律例法度,朝代更替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南宝衣在摄政王府待了三日,都没能见到萧弈的踪影。
少女临窗而立,注视着园林景致,手里握着一朵重瓣莲花,百无聊赖地扯落莲花瓣。
她呢喃嗔怪:“国事再忙,也不至于连续三日不回家吧?”
她忽然回眸:“荷叶,你说他会不会当了雍王就开始飘飘欲仙,打算背着我接纳楚怀南的妃嫔?据我所知,陈宵雪她们就很喜欢二哥哥,说不定他们已经背着我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