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没有回应她。
南胭面无表情:“我知道,你爱着南家人,也爱着萧弈。你想割舍你自己,来成全所有人。可是南宝衣,既然你的爱有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肯分一点给你自己?”
她说完,就淡漠地离开了。
南宝衣揪着锦被。
前世,她分了很多很多爱给自己。
可最后,却害死了她的至亲们。
她重生归来,原本就是为了还债。
她不能再因为儿女情长,拖累她爱着的人……
冷雨敲窗。
少女窝在床帐深处,伤口隐隐作痛,一刻钟前饮下的安神汤渐渐起了作用,终于在半梦半醒间入眠。
细雨簌簌。
黎明之前,园林仍旧浮着一层漆黑雨幕。
萧弈翻墙而来。
他从南府离开之后,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南娇娇,哪怕得知小姑娘已经醒来,也仍旧急迫地想见他一面,亲眼确定她没有大碍。
可是南府小厮不准他入内。
他只能偷偷翻墙。
熟门熟路地闯进朝闻院,云袖坐在廊下,正抱着剑看雨。
萧弈如一捧烟墨,悄然出现在云袖身后,在少女还没来得及转头时,直接敲晕了她。
推门而入。
敲窗的冷雨,起身,寒着脸往屋外走:“算我犯贱。今后再来找你,我就是那泼皮无赖言而无信的狗。”
他走了。
屋门没有掩上。
夹杂着雨丝的风灌进来,令南宝衣遍体生寒。
她紧了紧薄被,却无法从中获得丝毫温暖。
屋外。
萧弈并没有走。
他掠上屋顶,盘膝坐在雨幕里,盯着南宝衣屋舍里透出的灯火。
抬手摸了摸心脏。
嘴上说着绝情的话,可他心知肚明,他根本放不下她。
没有人知道,当初枇杷院里,他独自坐在榻上小憩,小姑娘抱着药膏推门而入时,他心底深处有多么欢喜。
欢喜到手底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就捏扁了她的小银铃,还得故意凶着脸吓唬她。
她占据了他的幼年和少年。
她是他这辈子爱上的唯一一个女人,也是他满城风光明媒正娶的妻。
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南宝衣头上了。
罢了。
她喜欢权势,他去争去抢就是,总得要她嫁权倾天下之人。
她期盼顺遂,他暗中护着就是,总得保她家一世平安富贵。
细雨潇潇。
重新振作的黑衣郎君,侧颜冷峻,丹凤眼中满是对权势和地位的热衷和野心。
……
南宝衣休养了半个月,已经能够活蹦乱跳。
她绝口不提萧弈,府中其他人也不敢提起。
,
还有一章,你们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