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我忘了你是宇宙级别的学霸和一整本大英百科全书。
总之呢,你知道就更容易解释了,嗅觉的问题,又是神经又是大脑的,很复杂不说,还一点都不紧急。
甚至不像过敏性鼻炎那样会有症状,也不痛苦。
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方式。
耳鼻喉科顶尖的科研力量呢,是希望通过人体干细胞的研究,来完成嗅觉神经的再生。
干细胞治疗技术现在也是在逐步成熟,只是还没有应用到治疗嗅觉缺失上来。
但就算这项研究取得了成果,耳鼻喉科也解决不了嗅神经和大脑中枢神经感官能力连接的问题。
换句话来说,不是我不想治,而是之前在国内专家会诊的时候,相关科室的专家就说我的嗅神经很可能已经坏死了。
这样的情况,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是还没有办法实现整个嗅神经系统重建的。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而且,我也没有可能要求,像谭女士那样,要为人类更美好的未来而进行生物和医学研究的顶尖科科学家,放着艾滋病、癌症这样会死人的绝症不管,优先去研究我一个不痛不痒的嗅觉失灵。
医学也是有医学的规律的,人类医学肯定不会停止向前发展的脚步,但也都是一项一项慢慢来解决的,也一样有一个轻重缓急的问题。
如果我自己还有最基本的嗅觉的话,我倒是可以为嗅觉缺失症的治疗做一些新的尝试。
可惜呢,我根本就没有条件去让自己成为一个嗅觉方面的医生。
连我这种已经嗅觉失灵的人,都没有想说要不顾一切去研究嗅觉缺失。
这至今都没有有效治疗方式的主要原因之一吧。”醋谭给尤孟想交了一个实底。
失去了嗅觉,要说醋谭没有遗憾,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可是有遗憾又怎么样呢?
人生在世,谁能没有遗憾?
即便没有过去六年的“心理磨砺”,醋谭也早就想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她从小就知道,美梦和噩梦之间,就只有一线之隔。
醋谭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那半年,梦的主宰者一直如影随形,从一开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以为是美梦,到后每每都会让醋谭惊醒的噩梦。
“梦的主宰者”摧残着醋谭的心理,也促成了醋谭的心理有了毁灭式的成长。
醋谭从来都不是那种什么都想要的人。
如果真的有梦的主宰者,真的能通过上交一种感知世界能力的方式,帮她改变最想改变的,得到最想得到的。
可交换完之后,又有能保证自己不会后悔呢?
人生,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醋谭从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懂了。
“你自己都说,会诊的结果是可、能、已经坏死了。那也有可、能、是没有坏死啊。你去医院看一看,总归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尤孟想抓重点的能力,是醋谭望尘莫及的。
“嗅觉缺失症没有特别显著的治疗途径,但也并不一定是永久性的。
如果我的嗅觉缺失是临时性,而非永久性的话呢,它自己就会慢慢恢复的。
我也是有期待过的。
可是呢,六年都过去了,我的嗅觉失灵的问题,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基本上就代表已经没有可能再恢复了。
我都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接受了现实。
我自己都真的没有在介意了,你这么在意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当牙医也挺好的吗?
比起创造怡人的香味,打造迷人的牙齿,是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吗?”醋谭试着安慰尤孟想。
书房的气氛有点诡异,明明失去嗅觉的那个人是醋谭。
但心情跌落到谷底,怎么拉都拉不上来的那个人缺失尤孟想。
醋谭还要反过来因为自己是去嗅觉的事情,安慰尤孟想。
“有什么好的,你从小醋哥和谭姐对你就没有要求。
醋哥那天和我说,他们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够无忧无虑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刚好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选择口腔医学,应该无奈多过于喜欢吧。
可能,我们的成长环境最类似的地方,就是什么也不缺。
越是这样,就越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事。
这也是为什么,在你出现之前,我妈妈都觉得我以后是要看破红尘的。
可能我的眼光也比较高,真正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人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在你失踪之后,坚持这么多年。
我知道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多难。”尤孟想第一次提起他和醋文胜的那次单独谈话。
“你还和我们家醋先生说了什么啊?”醋谭很是好奇,之前问尤孟想是怎么搞定自己老爸的,尤孟想都笑而不语。
“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就不和你一个小女孩分享了。”尤孟想点到为止,不打算再说更多。
“你个小dd还好意思叫我小女孩,要叫小姐姐知道吗?”醋谭又开始摆姐姐的架势。
“叫小姐姐可以啊,但是你叫我小dd都是第一个字母缩写,我也叫小姐姐的第一个字母缩写吧。”尤孟想回答得云淡风轻。
小姐姐的第一个字母缩写是什么?
醋谭想了一秒钟之后,就很想打尤孟想一拳。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尤大病号现在简直是有恃无恐啊,他是想要叫自己小jj?
“有本事不要说什么叫第一个字母缩